“十七,去知会一声徐云琛,告诉他该回京了。”
余十七领命,刚准备撤退又被沈明南叫住,“让他多准备一辆宽敞的马车,银钱方面回京以后上沈国公府遣人去领,嘱咐他报价的时候千万不要客气。”
余十七:“……是”
他家主子坑自个儿家里永远是这么的乐此不疲……
反观另外一边,赵荟蔚一晚上没睡好。噩梦一个接着一个,早晨无精打采的揉着鸡窝头起床。
她微叹一口气,揉着眼睛走到木衣柜旁,里面的衣裳很少,大多都是很素的颜色。
唯一亮眼一点的就是那套粉色的短袄,赵荟蔚把衣裳拎出来,又自个儿扎了一个双丫髻才走出去。
外面,沈明南早早起来就在井边洗漱。
“公子早啊。”
沈明南回头,微愣了一下。
小姑娘穿着嫩粉的衣裳,衬得肌肤玉雪的白,她脸颊微粉,柳眉弯弯,黑如濯石的大眼睛盼顾流转,自有一番灵气熠熠生辉,娇柔玉软。
跟一个月前相比,那个营养不良的小姑娘好像长开了,五官也变得更为精致。矮小的身子也长高了不少,只见她端着盆来到他的身侧打水洗脸漱口。
然后思想就开始神游,她每天早上都这样,也不知道都在思考些什么。
沈明南与她擦身而过,走的时候余光轻瞥她白嫩的侧脸,嘴里含着水鼓鼓的,长长的眼睫毛上下扇合,似有所感她侧头看了看,却只看见沈明南欣长的背影。
她又转过头,很忧桑,她前几日才买的米面啊,只能送去给赵钱氏了。
还有就是她那一院子菜,她也是费心养了许久,有些才刚刚长出来呢。
最重要的就是大黄了,它此刻还无忧无虑趴它狗窝里睡着呢,完全不知道要离开这里了。
赵荟蔚把漱口水一吐,就站在院子里喊,“公子。”
见没动静,继续,“公子!”
“公子,公子!”
沈明南脸色紧绷,走至门口,“干嘛?”
她指了指狗窝,“我们可以带上大黄一起走吗?”
“随你。”
丢下这么一句,他又进去了。
赵荟蔚走到大黄的窝边,抱着狗头就是一通蹂躏,嘀咕着:“好歹你是保住了。”
她又去灶房煮了粥,煎了大饼,吃过早饭以后她就去了西厢房。
桌面上还铺着上次沈明南留下的那篇辞赋,她挽起袖子就着墨照着写了几个,等墨干了她又举起来看了看,虽然还是歪七扭八的,但是比刚开始好多了。
徐子恒见了应该会夸她。
赵荟蔚把辞赋和她写的字折好。就去看她秀才爹留下的书,明明知识渊博却从来不教她写字,只教她认字,跟她讲道理。
害她现在写个毛笔字都被嘲笑半天,她哀叹一声,就开始整理书籍,然后就翻到了那本他唯一留下的医书。
靠着这本医书,原身认识了山上的几味草药赚点小钱,加上有赵钱氏的接济才不至于饿死,很有纪念意义,她决定带走。
于是把医书跟字帖放在一起,其他的书无非就是他写的辩论以及一些见解,这些沈明南倒是经常看。赵荟蔚找了一个大箱拢把书一本一本的装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