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每次都是这个话题,要他留嗣。
他也不知为何,一直拖到了现在,明明在三年前就告诉自己,放下了。
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他强迫不了自己。
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外面阳光明媚可他的身心却如坠冰窟,冷得他麻木,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但是当他看见外面那抹灼红时他身体内凝固的血液又缓缓流动起来。
红衣姑娘牵着她的白马,一如多年前一样在傅府门口等他。
迟婳转头,明媚的面容撕破他头顶的乌云,阳光又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她扬眉:“不是查案吗?一起?”
傅君泽墨玉般的眼眸微动,走到她的面前:“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宣平侯府迟婳才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侯爷就不严查,你要对得起你这身官袍!”
她说得认真,一脸为了他着想一样,傅君泽没有拆穿她。
只轻轻道一声:“知道了。”
周成早在里面等着了,一同等着的还有陆军,他现在已经要疯了,家里那孽子到底瞒着他做了些什么啊。
当他听见二十五条人命,皆由他大儿子所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还被皇上知道了,他下令要严查。
他心里有些慌,只希望那孽子别把证据都留在府里。
陆军道:“两位大人,这事恐怕有什么误会,犬子连只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杀人。”
迟婳冷讽:“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连鬼门宗都请得动,更何况杀几个人?”
陆军听到鬼门宗,心下再次慌乱。
“你休要胡说。”
现在谁不知鬼门宗简直就是皇上的忌讳,这要真扯上关系了,别说他儿子保不住,整个侯府都要玩完。
周成撇了他一眼,朝着傅君泽拱手:“傅大人,我们从哪儿开始查?”
“吩咐衙役去查每间屋子,尤其是墙壁看有没有暗道,再留一些人看守着陆侯爷。”
他丹凤眼清泠:“这个时候还得委屈陆侯爷在原地等着了,莫要乱跑。”
“两位大人请便,犬子绝对是被诬告,到时候还请两位大人还宣平侯府一个公道。”
“这是自然。”傅君泽说完,便朝着宣平侯府的后面的园中而去。
迟婳紧跟在他的身后,傅君泽想去陆楚仁的院落,却被迟婳一把拉住,他目光直接看向衣袖上那只纤细的手。
迟婳意识到什么立马松开了,甚至还离了他两步远:“别去陆楚仁那儿,在他那儿查不到什么的,没有意义,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