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荟蔚上前一步:“找你们堂主。”
壮汉愣了一下,打量了她们一眼,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他让开身:“还请随我来。”
屋子很大,外面还有训练用的站桩,几个半大的少年穿着背心褂子,汗流浃背的练着。
“堂主,有人找。”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穿得很整洁,浓眉大眼的,身材高大健硕,他叫范润,是仁义堂的堂主。
范润粗声粗气道:“两位小娘子有何事?”
赵荟蔚打量了一下周围,才道:“听说你这儿在找买家?”
“对。”
“死契?”
范润咬牙:“对。”
赵荟蔚沉吟片刻,范润好不容易见着一个买家上门,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明天一到,他们肯定会被卖去全部充当劳役。
“姑娘,只要你买下我们,管我们一口饭吃,我们仁义堂一百来口人全部以你唯首是瞻,我范润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见赵荟蔚还是不说话,范润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有些心慌:“姑娘,你可以不买下我,但是求你买下这群孩子,他们是孤儿,在世间没亲人了,我捡他们来,没跟过上一次好日子,就要被发卖,我对不起他们。”
七尺汉子流下了眼泪,引得院子里几个年纪小的跟着一起哭。
赵荟蔚有些头疼,她只是在考虑买回去安置到哪里,结果他就又跪又求:“你先起来说话,我也没说不买你们。”
闻言,众人都是一喜,范润连忙爬了起来。
赵荟蔚有一个疑问:“你怎么会欠下五千两?”
范润脸色微僵,片刻才无力道:“因为堂子资金运转不周,我们这儿又接不到什么活,日渐衰落,想混上温饱都成了问题。”
“就在我着急钱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找上门,说要跟我做一单生意,先是借我一笔钱,让我拿这笔钱去做生意,也不用利息,他说这笔钱就当他给我投资了,我一听还有这种好事,那我肯定得做。”
“靠着这点小钱的赚了一些,我就把钱还给了他,用赚的钱再做生意的时候直接就亏没了,我又找上他,这时他让我签合同,说他也只能帮我第一次,下次我再亏,他去哪儿找人还他钱,我一听有道理,但我还是有心眼的,我就去找了个书生帮我看看,书生说没问题,我才放心的按了手印。”
“谁知道,那是一张黑契,如果我亏了不仅要还钱,房子也是他们的,包括我们的身契都是他们的,但如果在规定期限内还清,房子和身契就还是我们的。我一听觉得可以,没想到接了一笔又一笔,全亏进去了,我对不起他们……”
范润说完,脊背都弯了一些,能看出这段时间很疲惫。
赵荟蔚挑眉,看他这情况就是被人套娃了,先诱骗进圈套,一个接一个的套路骗,估计那生意也是他们做的,范润一个武夫可不就被拿捏得死死的。
背后之人不仅不亏欠,还多了这么多人的身契,加一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