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硬生生收回了脚,咬着牙说:「好个肃宁侯府,好个赵昱,我记住了!」
陆微示意下人带走那丫鬟,抿了一口茶水,才道:「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二公子,赵昱昨天带着王玉宁私奔了。」
刘斯林先是一愣,跟着放声大笑,连连说道:「好好好,好个有情有义的儿郎,既如此,我便帮他传传美名吧!」
陆微浅浅一笑,道:「美名自然是要传扬的,不过那肃宁侯夫人对王家姑娘却有些不大满意,若是二公子有什么合适的姻缘,不妨介绍给肃宁侯夫人。」
刘斯林诧异地问:「陆姑娘这是要……帮他们?」
「非也,非也。」陆微摇头道,「他们如此看得起我,几次三番出手算计,我若不还以颜色,岂非失礼?赵昱那人我打过几次jiāo道,好虚名,又没吃过苦,如今他对王玉宁千好万好,等他身上的钱花光了,这时候若有一门有权有势的好亲事摆在他面前,二公子,你觉得赵昱会不会后悔?」
刘斯林迟疑着说:「那又怎样?难道真给他找门好亲事,便宜了他不成?」
「若是这亲事又泡汤了呢?」陆微笑道,「二公子不妨想象一下到时候这三个人会闹成什么样子。」
刘斯林大笑起来,道:「好,这个主意妙,不用咱们动手,他们自己就得狗咬狗!」
刘妤神色复杂地看着陆微,低声说:「阿微,你变了不少。」
「被人算计到这个地步,多少总会改变一点。」陆微眼前又浮现出前世那场熊熊大火,她知道自己变了,变得yin暗,狠辣,但这样很好,唯有比坏人更坏更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辰时刚过,陆府门外已经停了好几辆装得满满的大车,引得经过的行人都探头探脑地张望,陆府的门房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肃宁侯府那位大公子,究竟是上门道歉,还是上门摆阔?拉了这么几大车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下聘呢!
陆家正院正房之内,陆老太太居中高坐,陆启夫fu居左下首,陆微居右下首,齐齐看向端坐在客座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年轻男子。
陆老太太端起官窑白瓷的茶盏抿了一口,心说,原来年轻人中也有这种xing子稳重的,还以为当下的小儿郎们都是活泼爱动的xing子呢。只不过眼前这位似乎有些过于稳重了,自打他极其谦恭有礼地说完道歉的话,她又礼貌xing地客套了几句之后,这将近一炷香的功夫,一屋子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
陆老太太琢磨了一阵子,觉得虽然肃宁侯府很不地道,但是这位赵大郎不但认认真真道了歉,而且呈上来的礼单足足写满了两张纸,从珍宝古玩到绫罗绸缎,无一不是精致贵重,看起来确实是诚心实意来赔礼的,倒像是个正派讲理的好后生。再一想这赵大郎原是替兄弟背黑锅,而且听说,他帮着背锅的那对母子,对他可是极其不厚道。
想到这林林总总的情况,陆老太太再看赵骞时就觉得顺眼了许多,甚至还生出了几分对身世坎坷的晚辈特有的怜爱之意。这个一脸冷肃的年轻人只不过比杨季安大上一两岁,但是杨季安家庭美满父母疼爱,而这位,恐怕只能事事依靠自己了,怪道如此少年老成。既如此,就不能太不给他面子。
陆老太太轻咳一声,开口道:「你的诚意我们都知道了,不过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你还是带回去吧。」她不说「贵府」而说「你」,借以表明自己只是对赵骞的举动很满意,而不是对肃宁侯府。
赵骞听明白了,当下便道:「只是一些小玩意儿,给陆姑娘压压惊,老太太不必放在心上。」
侍立在他身后的林绩脸皮抽搐了一下,小玩意儿么?快把大公子的私库搬空了一半好吧!大公子本来就穷,这下又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挣回这么多东西了。话说,有必要这么实在吗?单把侯府给备的东西带过来不就行了?那个陆微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万一下回又得罪了她需要道歉,总不能把私库全都搬空吧?
陆老太太见他神情坚决,便把礼单递给陆微,示意她看看。陆微扫了一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