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面红耳赤,直直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起伏的胸膛诉说着他的羞愤与不甘。
昭阳郡主有些厌倦,这些男人啊,平时去青楼寻欢作乐不觉得有什么,一旦自己被人当成了玩物,就要死要活起来,真是无趣。她淡淡说道:「你我总算相jiāo一场,听说你最近不大顺利,如果你想求什么,可以跟我说。」
赵昱喘气声粗的如同破风箱一般,屈辱、不甘、动摇,万种情绪积聚在他胸口,憋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昭阳郡主瞟了他一眼,又道:「你想清楚了,有要求早些说,不然就没机会了。」
赵昱终于开口,艰涩说道:「我想在军中谋一个职位。」
「好。后日你到李二郎那里寻我取文书。」昭阳郡主笑了一下,「下船吧,小佳人等急了呢。」
画舫靠了岸,赵昱不等船停稳,涌身向下一跳,大步走开,耳畔只听得昭阳郡主道:「明昱果然身手不凡,我最中意你这点。」
赵昱一口牙咬得格格作响,头也不回地快步走着,几乎要小跑起来,王玉宁连声呼唤,他只做没听见,王玉宁急坏了,使劲挣扎着喊道:「你们放开我!阿昱,阿昱你等等我!」
护卫得了昭阳郡主的示意,果然放开了她,王玉宁飞跑着去追赵昱,可哪里追的上?眼看他消失在远处,王玉宁一颗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凉,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你说什么?阿昱他去北地卫所了?」王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哆嗦着抓住赵正爵的袖子,「你怎么没拦着他?」
赵正爵一脸疲惫,道:「我今儿才知道的,他已经走了四天了,离京最少也几百里了,怎么拦?」
王氏揪心的疼,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捧在手心里养到如今,一根指头都不舍得碰的,现在居然跑去边关受苦!万一打起仗来刀qiāng无言……她不敢再想,拽住赵正爵哀哀地说:「侯爷,你可千万要想法子让他回来呀,边地那么苦还危险,万一打起仗来……那我也不活着了!」
赵正爵忙道:「我打听过了,最近这几年安稳的很,打不起来,你别急,咱们再想办法。」
王氏失望地坐倒在椅上,半天才说:「我要去找阿昱,我要带他回来,咱们再想想办法,好好想想,一定能让阿昱当世子,这样他就不用去边关受罪!」
「不行,当世子的事想都不要想了。」赵正爵有苦难言,那个逆子已经掌握了他与王氏私通的证据,以后都不能再惹他了。
王氏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侯爷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阿昱已经这么可怜了,难道咱们不应该给他补偿吗?」
「咱们出城这几天,大郎已经跟陆微定了亲。「赵正爵不想跟王氏说赵骞要挟他的事,觉得太丢脸,干脆找个现成借口,「如果这时候请封世子的事情出了岔子,他立刻就能捅到御前。这个念头你以后就放下吧,本来就不是二郎的,没了就没了,也是你过去老跟他说这事,才惹得他心野了,随随便便就敢离家。依我看他现在去边关也不是坏事,听说是弄了个副千总的职位去的,没有咱们替他张罗,二郎还能巴结到这个职位,我看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赵正爵有些感慨,过去赵昱也曾经提过好几次去从军,都被王氏拦住了,如今这一走未必是坏事,要是能得个军功回来,难道不比肃宁侯这个虚爵强?
王氏被这一连串意外打击得张口结舌,末了才抓住重点,追问道:「赵骞跟陆微订亲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两个怎么搅到一块去了?」
「我,我也不清楚。」赵正爵有些心虚,含糊说道,「你我从来都没留神过大郎的举动,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跟那边搭上了线。」
王氏掩面痛哭着说道:「侯爷,我给阿昱看好的亲事让赵骞抢了,世子的位置也让他抢了,侯爷,阿昱他太委屈,太可怜了!」她心里模糊觉得赵正爵突然催着她到别庄住了这么久说不定是因为此事,难道连丈夫也跟别人合伙骗她?果然男人靠不住,儿子还得自己cāo心。她越想越恨,只觉得天底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