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的人后日来见我。」
王保家的小心翼翼问道:「以往都是去乡下见他们,现在让他们进城吗?会不会太危险?」
「危险?」王氏冷笑一声,「如今我们娘儿俩都快让人bi死了,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她对着镜子一遍遍描着眉,在意念中演练着弄死仇人的各种办法,且等着吧,等她筹划一下,等她好好筹划一下!
末了她撂下眉笔,冷笑一声,其实不用查,知道这事又跟赵昱有过节的,第一个是陆微,第二个便是刘斯林。总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竹园中,林战低声回禀完毕,赵骞沉思片刻,道:「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务必弄清那批人的来历,另外,我要所有的证据。」
在京城一片喧闹之时,某天程宣悄无声息地出狱回家了。他的罪名已经敲定,由原先的大不敬改为玩忽职守,只免职不下狱。
程宣一口气换了五桶洗澡水,总算觉得把一身的秽物和晦气全都洗刷干净了,他换上柔软的细棉里衣,惬意地说道:「夫人哪,这次多亏你四处奔走,为夫才能这么快出来。」
程姨妈最喜欢揽功劳,此时也不推辞,只道:「我腿都跑细了,到处求爷爷告nǎinǎi的,总算换了你平安无事。」
程宣一向对这个俏丽能干的妻子十分喜爱,此时听她这么说,便笑着深深一躬,道:「为夫谢过夫人,请夫人躺好,为夫亲自给夫人捶腿捏脚。」
程姨妈咯咯娇笑起来,果然斜躺在塌上,伸腿给他,程宣一边轻轻捶着,一边道:「是不是要摆个席谢谢你姐姐?听你说的意思这次她出力不少。」
程姨妈摆手道:「不用,她呀就是个没主意的,算盘珠子一拨一动,什么事都来问我,能帮多少忙?」
程宣笑道:「行,都听你的。」
两口子正玩笑,忽听人来报说刘氏来了,程姨妈又是得意又是不耐烦,道:「看着吧,我绝没白说她,准保又是来求我拿主意的,唉,我当妹妹的,倒还得替姐姐cāo心,不知是哪家的道理,」
程宣笑道:「所谓能者多劳,夫人有大能耐,少不得只好辛苦一些了。」
程姨妈听的十分入耳,得意地答道:「算你有见识。」话音刚落,已听见刘氏在门外道:「妹夫如今回了家,你该放心了吧?」
程姨妈忙忙地迎出去,拉着刘氏进了屋,程宣迎着刘氏便是深深一揖,道:「为着我的事,有劳大姨姐费心了。」
刘氏又是笑又是感概,忙还了礼,却是不说话。程宣知道她们姐俩有私房话要说,便告退出去,又细心地把门掩上,连着门口不相干的丫鬟也都吩咐退下了。
刘氏见他如此妥帖周全,再想起陆启,不免叹气道:「妹夫对你真好,唉。」
程姨妈得意洋洋,笑道:「他也就这点好处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闲话,程姨妈便问:「你家那个姨娘如今怎么样了?」
刘氏低声道:「老喊着头晕恶心不舒服,大夫来了几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现在连你姐夫都有点疑心她是瞎折腾了。」
程姨妈抿嘴一笑,道:「早该如此了,你呀,就是太软善,由着她骑到你头上蹦哒了这么多年,哼,当家的夫人想收拾个姨娘,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似的!」
刘氏低着头想了半日,道:「花也渐渐谢了。」
「天凉了,该养些水仙花了。有身子的人怕风,你得让丫鬟婆子们看好了她,千万别开窗开门的,万一着了凉气可就不好了。」程姨妈起身从妆奁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塞到刘氏手里,「女人家就爱个花儿粉儿什么的,这些口脂我看过了,颜色鲜亮的很,你嘛,就先别用了。」
刘氏会意,点头道,「你姐夫那么偏心她,说不定会拿去给她用。」
「哼,男人嘛,怎么折腾都不打紧,只要钱捏在你手里就行。」程姨妈眼珠一转,笑道,「不说这些丧气事,前些日子有人跟我说了个巧宗,吏部周尚书的二孙子正准备议亲呢,我想给琼儿保这个媒。」
「真的?」刘氏心中一喜,陆琼看看就十四了,陆老太太倒是提过几个人家,但家世都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