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什么不容易查的病?难道是刘氏请来的大夫故意隐瞒了病情?陆微垂头想了一阵,虽然二房的妻妾之争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chā手,但柳姨娘肚子里的总归是陆家的后代,如果刘氏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她也不能置身事外。
便道:「银杏,你跟小燕打个招呼,如果柳姨娘有什么不好让她立刻来找我,再有,你想办法跟二夫人院里的小雀和小鹃碰个面,让她们打听一下给柳姨娘瞧病的大夫是不是被二夫人收买了。红樱,其他院子里的人你来联系,这段时间尤其要小心,只要是跟二夫人和柳姨娘有关的事立刻来回我。下午我会吩咐你出门办事,你趁机去找找以前给柳姨娘瞧过病的几个大夫,打听下柳姨娘的病情到底怎么样。」
银杏、红樱齐齐答应了,各自离开自去准备。陆微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她也不想勾心斗角,活得如此辛苦,但是二房这些人各自都有自己的盘算,实在不是一家和睦的样子,她唯有比她们更加费心费力,才能确保平安无事。
如果陆启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洁身自好,不纳妾不偏心,大约刘氏也不会如此折腾。可是,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像父亲一样一生只守着母亲一个呢?
他能吗?陆微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随即又摇摇头,等二皇子有了新欢她就会退婚,何苦去想他会如何?
及笄礼当天,陆微一大早就被银杏唤醒,坐在妆台前极其认真地梳妆打扮。因为今天有挽发chā簪的环节,所以银杏按照规制只给她梳通顺了头发,又仔细涂好了发油,但是敷粉、扫胭脂、画眉等步骤却务求精细,陆微虽然生xing不爱铺张,但见她盛意拳拳,也只得由着她把自己当成图画一般精心涂抹。
大半个时辰过去,银杏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总算露出了笑容。她想了想,又从妆奁中找出一张红色花钿,剪成海棠话的形状给她贴在眉心,这才拍手道:「姑娘,你真美,跟画上的九天仙子似的!」
陆微无奈地说:「银杏,我还没有用早饭,待会儿我一吃东西,你岂不是白画了?」
「啊?我忘了。」银杏这才想起来,愁眉苦脸地说,「那等姑娘吃完了我再画一遍吧。」
正进门的红樱扑哧一声笑了,双手将一个折成四方的便笺递给陆微,道:「林战送来的。」
陆微打开来一看,映入眼帘的是赵骞规整中透着遒劲的字迹,「王氏yu赴贵府,拦否?」
果然是他的作风,多写几个字难道会累死?偏偏每次见面话又那么多。陆微腹诽完毕,问道:「林战呢?走了么?」
红缨道:「没有,大公子命他等着姑娘回信。」
自从她与赵骞订亲以来,陆老太太虽然不鼓励他俩经常见面,但也是大开方便之门,因此林战、林绩作为赵骞的心腹也经常出现在陆家,送个信传句话什么的终于不必再翻墙了。
陆微心道,你连字都懒得多写几个,还要我给你回信?想得美!收起便笺淡淡说道:「我不想写字。你去告诉林战,不必拦着王氏,让她来,我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王氏这是终于憋不住要出来作妖了吗?前几天赵正爵已正式上表请封赵骞为世子,王氏听说之后闹了一场,但是赵正爵关起门来跟她说了一阵子话,那之后她就安安分分重新躺回床上养病,今天既然要出门,莫非已经筹划好了怎么对付自己?
陆微挑眉一笑。虽然她并没有跟赵骞讨论过赵正爵对王氏说了什么,但不出所料的话,王氏应该已经得知道自己的把柄被拿住了,既如此,她有什么底气来闹事?还是说她已经有了对策?
巳时前后,宾朋陆续前来,陆老太太请了定国公府梁老太太为正宾,抚远候府人张氏为有司,杨妙清当仁不让做了赞者。其他相熟人家与陆微jiāo好的女子多有前来观礼的,热热闹闹坐满了一堂。
吉时到时,陆老太太高坐正中,陆启与刘氏分列两旁,陆微在杨妙清的相伴之下缓步入椿寿堂,张氏亲自拿着玉梳为她梳发总髻,陆微面朝陆老太太正襟危坐,梁老太太接过杨妙清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