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给她?
王氏咬着牙说:「两千,不能再多了。」
王玉宁冷笑一声,道:「两千?那我还是跟大伙儿说说风光无比的肃宁侯夫人被休的事好了。」
王氏把心一横,冷然道:「怕你怎的?你去说吧,只要侯爷不发话,你看有没有人信你!」
王玉宁暗自骂了声死要钱的老东西,不由也踌躇起来。要是王氏不怕她出去宣扬,那还麻烦了。她搜肠刮肚一想,不由得又笑了,挑眉说道:「姑妈不怕我说,无非是因为姑父心里还想着你,要是我告诉姑父他那几个姨娘丫头是你弄死的,你猜他会怎样?」
王氏不假思索,甩手就是一巴掌,怒喝道:「你敢!」
王玉宁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她,也动了气,高声骂道:「你还敢打我!你这个老东西!以为你还是肃宁侯夫人呢?我呸!你现在无非是个被休的老虔婆,我看你以后还耍什么横!」
王氏万万想不到有一天王玉宁还敢骂她,气的眼前一黑,脱口道:「贱人,我杀了你!」
王玉宁把她向后一推,冷笑道:「你倒是想,可我也不是傻子!你听着,给了钱我就走人,不给,哼哼,我就告诉肃宁侯!你那些腌臜事哪件我不知道!」
王氏气极了,头脑反而异常冷静下来。她慢慢抽回了手,转身去床头的八宝格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一边开锁一边道:「玉宁,我以往还真是小瞧了你,你倒把我的事情打听的挺清楚。」
王玉宁眼巴巴地盯着箱子,嘴上说道:「姑妈心狠手辣,我不得不防着些。」
她看着王氏取出了一叠银票,慌忙夺过来一看,每张都是一两千两的大面额,王玉宁激动的两手打颤,活了十几年,她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想到这些以后就是自己的,王玉宁仿佛嗅到了钱财的香甜气息,陶醉的闭了闭眼睛。
就在她得意忘形之时,一双手突然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脖子,她惊恐地用手去抠,但又舍不得丢下手里的银票,于是她纤细的手指与掐着她脖子的大手之间隔着银票冰冷的躯壳,既使不上力气,又无法挣脱,就在丧失意识的前一息,她突然听见门被推开了,她的眼中闪出一星惊喜的光芒,随即却听见王氏饱含冷意的声音:「挖个坑埋了。」
王玉宁想说自己还没死,但却动也不能动,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粗暴地掰开,那些美好的银票被人一把拽了出去,她很想叫一声是我的,但是随即她被几个汉子拖出去扔在一片荒草地上,耳边传来铁器与泥土碰撞的声音,没多久她被丢进了一个深坑,落下去的一瞬间她终于喊出了声「救命……」
但是第一铲土很快落下来,填住了她的嘴,然后是第二铲、第三铲……
两天后,察觉不对的王太太找到别院,与王氏一碰面才知道女儿当天就走了,但却没有回家。王家人慌慌张张找了几天却毫无头绪,街坊间却已开始传扬,那个刚刚私奔过的王家姑娘又私奔了!
幸好不到两天的功夫,一条更令人震惊的消息取代了王家的桃色事件:太子薨逝。
太子的薨逝使得陆家的两门亲事都停了下来。
官宦人家依例要三个月不得婚嫁,不得嬉游歌舞。陆府撤下了门前的彩灯,连院中稍微乍眼些的装饰也都撤的一干二净。京城中酒楼歌坊一律歇业一个月,陆启无处可去,只得在内院消磨时光,还好柳姨娘渐渐好转,恢复了先前婉媚可人的模样,才让他的生活不那么无聊。
一片沉寂之中,肃宁侯夫人因fu德不修、苛待原配夫人之子而被休弃的消息渐渐传开了,想起肃宁侯府请封世子的折子迟迟得不到批复,侯府二公子据说又不能人道,众人不禁纷纷摇头叹息,都说肃宁侯府今年走背字,百年传承的基业怕是要提前终结。
陆老太太看看木着一张脸坐在客位的赵骞,yu言又止。这位近来差不多每天都往陆家跑,来了就一言不发坐在这里,宛似个镇邪的泥塑判官,唯有见到陆微时才肯露出几丝笑容。有时候陆老太太不禁怀疑,陆府别是有谁欠了他的钱吧?这脸绷的紧紧的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