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
「咳咳。」跟在身后不远处的红缨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陆微一惊,慌地从他的禁锢中脱身,面红耳赤说道:「你,注意一点。」
赵骞轻轻「嗯」了一声,正正地看住她,再次问道:「我们选个日子成亲,好不好?」
迎接他的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赵骞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马上就要失去呼吸,却又拼命挣扎着想透口气。她还是不愿意吗?不喜欢自己?还是不想跟赵家有牵连?那种与她初一相识就有的诡异感觉又出现了,她很讨厌赵家,也很熟悉赵家,为什么?虽然王氏母子算计过她许多次,但是,她哪有机会了解赵家人,以至于连王氏与赵正爵婚前通jiān的事都知道?
赵骞觉得与她好像隔着一层雾,越努力想靠近,越觉得她飘忽不定。
许久,还是没有等到回答。
赵骞一颗心慢慢地沉下去。她,还是不愿意吗?
心脏的位置有些刺痛。当初她便说过将来要退亲,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能与她如此亲近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越接近越不舍,越沉沦,到头来竟是如此难受。
但是,不甘心啊。赵骞固执地又抬起头来,看住她,又一次认真问道:「成亲,好不好?」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同意的话你点点头。」
他紧张地看着她,然而她却一动不动。许久,在他快要绝望时,忽然发现陆微极轻微地动了动。赵骞慌忙揉了揉眼,她是在点头?还是摇头?
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恨没能看清楚,忍不住又道:「你刚刚是……我没看清楚。」
又是许久,才听见她说:「刚刚,没有摇头。」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赵骞反应了半天,没有摇头,就是点头?就是说,她同意?
赵骞只觉得脚底猛地一轻,整个人似乎都要飘起来了,语无lun次地说:「好,马上,我去找人。」撒腿就跑了。
这回轮到陆微呆立在当场。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呀!
第二天一大早,敬国公夫人便匆匆上门,脸上满是歉意,又忍不住的笑,向着陆老太太说道:「没打招呼就来,实在失礼的很。不过我那外甥心急的很,一刻也等不得,昨天去我家,今天一大早又去,立bi着我过来跟您老商量商量成亲的日子。」
陆老太太昨天已经得了红樱的通风报信,也亲自问了陆微,此时笑盈盈地道:「一家人不必见外,赵大郎是个实心实意的孩子,咱们就不苛求细节了。」
敬国公夫人了然一笑,取出写着的吉日大红色绢帛摊开在桌上,笑道:「虽然国丧期间不能办喜事,但是咱们两家可以先定下日子。大郎虽然心急,但也不能由着他的xing子来,这日子啊,怎么也得半年左右才好,大家慢慢筹备起来,方能事事周全。」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陆老太太笑说,低下头细细地看起了精心挑选的日期。
两日后,赵陆两家择定于六月初六日为婚期。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间国丧三个月已经过完,京城里众多官宦人家终于喘了一口气,忙忙地撤下素服,火速开始了歌舞升平的日子。
周家在除服的第二天就遣人来商量婚期,陆老太太满心不愿意,便也不仔细过问,只由着刘氏欢天喜地的张罗,最后定下二月十八日迎娶。
陆老太太对着黄历看了许久,长叹一口气,向陆琼说:「周家的情形我也跟你们娘儿俩说了,我是满心不愿意你嫁过去,但你们都情愿……唉。琼儿啊,周道齐并非良配,你要记得,不能一味软弱,任由他胡闹,但也不能一味强横,闹的夫妻俩离了心,这个度最难拿捏。你从小没受过委屈,脾气又急躁,我真是不放心你。」
陆琼满不在乎地说:「我从来不是吃亏的人,他好便好,不好时我也不怕跟他闹,谁怕谁!」
陆老太太哑口无言。
刘氏试探着问道:「琼儿的嫁妆照着什么例子办?」
「公中原有定例,你照着置办就是,我再出五千银子一处铺子,是我给的添妆。」
刘氏呆了一下,这比她想的少多了,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