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什么?”
“严禾,禾苗的禾。”
“哦——”周访先轻轻眯眼,“看完去灯会呗,叫上你姐一块儿。”
叶卿没接话。
叶闻祺高兴地揽着周访先的肩膀,“成!”
那天晚上天气挺好。
最后,叶卿没去文工团。
他不想看无聊的舞蹈,也不想看灯会。但想来想去,不可能两个同时推掉。
河岸离得远,周访先骑车。
叶卿在后座坐下。
周访先挺腰,让叶卿好牵,“腿别乱蹬啊,给你硌瘸了。”
“嗯。”
热闹的长街,街边人海汹涌,火树银花。河里有画船漂流,撞开层层涟漪,送远河灯。
其实来看一眼就发现,灯会也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猜灯谜,放孔明灯,放烟花。
叶卿伏在大理石栏杆上,看河面闪烁的灯光。
前边是一个码头,有一群孩子在嬉闹。
着眼之处,几个小孩闹成一团,往岸上涌,手里传递着一只还没有展开的孔明灯。
他们在拥挤的人群里往河边奔跑,即便撞到人了也只是无所谓地吐舌头做鬼脸。
疏于管教的孩子在和平的小年夜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对象。
周访先站在叶卿身边,看着三岔路口挂着的高高灯笼。
生意兴隆的地方小吃飘出浓浓的米饭香,带着些江南特有的甜。
“哎,”他支在栏杆的手肘撞了下叶卿,手腕轻抬,指了个方向,“那小孩儿谁啊?”
叶卿望了一眼。
跟在队伍后面的小孩仍然带着那个脏兮兮的八角帽,飞速地移动着双腿追逐那群孩子。
叶卿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步子,往小男孩那边走。
周访先跟上:“你认识啊?”
叶卿摇头。
他不认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文工团,一次是在家里。
那天夜里,送他离开的路上,叶卿病发到住院。
一觉醒来,被窝里已经空了。
叶卿走得越发急促,在小男孩飞奔起来之际,他迅速地赶过去将他拦腰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