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黄油抹在面包上,关上柜门后,我的早餐就做好了。
正好,上班时间也快到了。
我的调任令昨天刚刚下来,比想象中的好,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人事调动,从“白玫瑰”调到“红玫瑰”,连单位地点都不过只是隔了一座墙。
我曾经是一个爱情编写师,而我的单位“爱情编写事务所”则被简称为“白玫瑰”,具体任务无非就是根据男xing的需求,给他们的雌xing编写一套虚假的爱情记忆,再将这套记忆编码置入雌xing的大脑中,从而保证这些人造的可生育容器能够死心塌地地爱着自己的丈夫,保证发情期到来后的忠贞。我工作的“文撰部”的主要职责就是像写小说一样描绘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再与“丈夫们”修改、确认稿件,稿件被确认后,就会移jiāo给“程序部”,由他们负责将爱情故事转化成代码,植入被挑选好的雌xing脑中。
而“红玫瑰”,全称“爱情事务调介所”,所负担的工作却要麻烦的多,他们要陪同男xing挑取喜欢的雌xing,像介绍产品一样从外观、内核、实际作用几个角度将自己分管的雌xing推销出去,同时,白玫瑰将植入记忆的雌xing转jiāo给红玫瑰后,由红玫瑰负责包装、派送、送货上门,以及处理七天内的无条件退换和三年内的免费售后。另外,传说中红玫瑰最底层还有一个巨型回收站,用来回收失去生育能力雌xing或是无人愿意监管的安琪,具体如何运作、有哪些人在里面、被回收的人会去往哪里,这一切都无人知晓。
说实话,红玫瑰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地方,我并不喜欢,但事实上我曾经呆了几年的白玫瑰与它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杀人一个递刀,所谓编写师,只不过是避开了所有与雌xing的直接接触,离得尽可能远地在河边走罢了,这一整套体系中,没有一个人的鞋子是干净的。
然而这些都不是我真正担心的,一个简单的调任作为报复而言似乎太普通,我清楚自己给豪金斯的那一下子有多狠,他如果不想一辈子破相,可能还得坐飞机出去做两三次手术,以那个人渣的xing格,不见得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我在人事处简单的登记后,正式加入了红玫瑰,管理层并没有急着把我这个文撰部调来的新手编入红玫瑰的哪个部门,而是要求我去参加为期两周的培训,熟悉每个部门的运作后,再具体入职开始正式工作。
我跟在一群刚毕业的实习生后面,由一位年长的督导带着,一层层走下如高塔一般的红玫瑰办公楼。
与白玫瑰的双层建筑不同,红玫瑰的办公楼有二十来层高,因此我们给它们的称呼也不同,一所叫“红塔”,另一所叫“白房子”,而督导带我们去的地方却要来得更加夸张,从红塔往前步行二十分钟左右,一大片蓝色的房屋映入眼帘,高大的白色围墙后,瓦蓝色的建筑群像海洋一般占据了整个视野,不知是不是冷色系的视觉效果,这一大片地带出奇的安静,不说人声,连鸟兽的鸣叫也少有耳闻。
在督导通过了瞳孔和指纹的认证后,我们走进了这片蔚蓝的领域。从初时的惊叹中回过神来,我想起这个地方的名字,与红塔和白房子相对应的,这个被称为“蓝宫”的地方,既是雌xing的批量生产工厂,也是男xing挑选“产品”的大型购物中心,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我被分配进了红玫瑰中的销售部,这片宏伟壮观的建筑群就是我将来的工作场所。
在进入蓝宫前,督导要求我们排好队,他严肃地告诉我们,这将是我们第一次接触最原始的雌xing,它们没有任何意识与记忆,只是单纯的会发情的生育容器。
踏进移门的那一刻,比建筑物本身更深邃的蓝涌入我们的视野,我听到前排的男女生发出小声的惊叹,身后的移门关上后,整个密封空间都像是在海底一般,又冷、又蓝、又晦暗,这种暗淡的蓝光来自从远至近成百上千个装满yè体的玻璃仓,而所有的玻璃仓中都盛放着一具具尸体一般苍白冰冷的身躯,它们无一例外地紧闭着双目,双手合于胸口,各色的长发漂浮在莹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