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纤长的手指捏住帽檐,稍微往上提了提,然后低下头,亲吻了我的嘴唇。
我有些愣怔,又有几分羞涩,避开陆绪言好整以暇的目光,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他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深深地吻我,大约是受到了情境的影响,我总觉得这个亲吻有些像爱情故事中常提到的告别之吻,又缠绵悱恻,又滞涩酸苦,啃啮间我的嘴唇被咬出血,他放开了我,托着我的下巴打量了一下我的脸,然后猛地一口咬住了我的脖颈。
“嘶……”我发出一阵痛呼,想让桑桑松口,然而我的声音却被陡然响起的钟鸣掩盖住了,紧接着,一阵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从岸上传来,我听到陆绪言肆意的笑声,只见他调转船头,忽然开了最高速往岸边驶去。
我连忙裹紧外衣,瑟瑟往船后缩,船离岸边越来越近,浅滩上游玩的人们不少已经注意到我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我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成为焦点,更何况陌生人羽箭一般shè来的目光,我感到自己的皮肉血灵都洞穿了,那种变成寄居蟹的yu望越来越强烈,甚至让我毫无骨气地想要躲到陆绪言的身后去。
陆绪言降了速,单手离了方向盘转过来看我,我蓦地撞进他的眼神中,只觉得他的目光黑而锋利,似乎把我里里外外都看了个真切,他抿了抿嘴唇,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来,意味深长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孟梁。”
脑中zhà了一声闷雷,我又一次地感到了头痛,突然起来的痛感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从第一回看到陆绪言我就觉得他眼熟,他的声音更是像新闻广播一样深入我心,可我确确实实不知道他是谁,也确确实实能够肯定我不认识这号人,可是他口中说出的话却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有理想,有抱负,你会站在礼台上谈笑风生,千万人的质疑只不过是你的踏脚石。”
“你记得自己第一次演说时说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进入蓝宫?你当时是怎么和导师说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陆绪言向我伸出手,石像一般动弹不得。
他要做什么?是想触摸我,还是想攻击我?或者他是想扼断我的脖子?
我像是被定住了手脚一般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图,然而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陆绪言的手腕,我顺势抬起头,只见桑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怒容地看着那个小丑。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忽然转过身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错愕的抬起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安琪,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的理智逐渐回了笼,失重许久的脚掌终是又踏上了实地,莫名的,我有一种被一巴掌打回现实世界的感觉。
清醒过来后,我猛地看向陆绪言:“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成什么。”陆绪言摊了摊手,“有个占有yu太强的太太还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连打脸都要亲自动手。”
“什么?”我有些懵。
“我们准备演一场戏。”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方才他目光中那犀利的锋芒似是消失了,“把你弄得狼狈一点,然后引起那位金先生的注意,你记得你的剧本对吧?”
我慢慢地回想起来,陆绪言给我的剧本确实有这样的一幕:我因为得罪了某富豪而被迫娶了一位攻击xing极强的安琪,作为一个男人,每日屈辱地忍受妻子的虐打和折磨,同时又因为照顾精神波动值超标面临着被送进疗养院的风险,因此我想通过卖掉这个安琪来获得疏通关系的钱财和机会。
向来半真半假的谎言最容易博得信任,只是这些原本应该是在明天我把桑桑送去公立收容所的时候单独告诉金先生的,而陆绪言单方面的把这个计划提前了。
“所以你刚刚是想打我?”我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要提到我上大学的时候的事?”
“嗯?”陆绪言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你听错了吧?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上大学的时候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