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乘客不多。刚开始,我距离周芷茗三个座位坐,不一会儿周芷茗从自己的座位换坐到我旁边,但之后又离开。公车将行止隆昌路口时,我自己又从原位离开,坐到周芷茗旁边。
电影院很崭新,像是从一部神奇机器里刚刚制造出的庞然大物。观众沙发靠背坐椅上铺裹有大红色绒布坐套。周芷茗告诉我,之前重新装修过一次,不然怎么会有一股甲醛味儿呢。
总共播放了三部影片。第一部是《七宗罪》。
坐在我们前排的是一对情侣,穿着理所当然的情侣装,男的头发打理的秩序井然,每一丝头发都在本该坚守的岗位认真待命,情形像极了做集体cāo,活脱电脑程控机床打磨出的钢针。
大卫.芬奇是一位不落俗套与常规电影语言分道扬镳的导演。对于拍摄电影,他说:“我想把人用你未必愿意的方式卷入到我的电影中去。我想嘲弄人们在电影院灯光变暗而20世纪福克斯的标志出现时心中带有的期望。观众们总在期望什么——我的兴趣就是对它进行嘲弄。这才是真正的兴趣所在。”
第二部是奥黛丽.赫本的《蒂凡尼的早餐》,经过岁月的凋零奥黛丽.赫本天然清澈的美,并无消失反而愈加的空灵典雅。我忽然想起黄sir养的那条鱼的名字也叫“赫本”,那家伙也是奥黛丽.赫本的忠实影迷。
一次黄sir去章武路市场买日用品,返校时,手里提了一个装有少许水的透明塑料袋,水里面正是日后变异为普通食用鱼的“赫本”。黄sir对“赫本”颇用心机,从“赫本”的衣事起居,到室外的日光浴,黄sir必是事必躬亲严格把关,中途不容一丁点的疏漏与瑕眦。但是不久之后,黄sir一觉醒来,发现“赫本”与买回来时模样大相径庭,形态丑陋躯体硕大。黄sir认为有人故意为之,便向室友询问,“到底是谁干的,无聊至极。”一名室友对黄sir解释说,“估计是现在这条来咱们寝室串门子,发现,吆!这房间不错嘛,卫生整洁主人慈祥,于是乎就定居下来,也不回以前那里去了。”
“那我那条呢?”
“这还用问!你那条肯定是让现在这条给吞并了,就是吃到肚子里去了,这下可明白?”
“胡言乱语,”黄sir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赫本”本该就是一般xing食用鱼,小贩不知用何种伎俩将“赫本”暂时伪装为观赏xing鱼类,骗过了黄sir。
想到这我差点笑出来,黄sir这家伙与其相处过久,意想不到的趣闻会随之挖掘出许多。如同一道方程式数学题,a问题包含b问题,b问题又是a问题的总解。
第二部电影结束和第三部影片开始之间有3分钟的休憩时间。
“买bào米花吃吧,”我对旁边的周芷茗说,“你吃什么?”
“一样。”周芷茗好象还沉浸在电影情节中,神情恍惚地说。
bào米花一袋的价格是5元钱。我给摊主了一张20元面值的纸币,他弹起耷拉着的眼皮,看我一眼,然后找回我10个钢镚。装在口袋里的10个钢镚让我走路都朝一边倾斜。重新回到座位,我给周芷茗递了一包bào米花,她笑着说还真有点饿。bào米花是刚刚bào出来的,隔着牛皮纸袋,手掌间能明显感受到余温。
电影正式放映之前,是对原小说作者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生平简介。画面用连续切换的图片播放菲茨杰拉德生前不同时期的照片,忧郁的脸游离不定的眼神,仿佛在向观众讲述菲茨杰拉德坎坷的人生。周芷茗说,先前她来电影院从未看到过这般景象,应该是这家影院放映史上的首例。
电影在期待中开始,观众顿时变得像被关在密室里的电话机。《了不起的盖茨比》这部电影对小说爱好者来说并不陌生,1974年美国派拉蒙家庭视频公司邀请导演杰克.克莱顿重拍了这部同名小说电影。
走出电影院,天空忽然刮起了莫名的大风,一时间,白昼难辨,各类户外条幅广告剧烈摇晃不止,杨树枯叶在空中趁火打劫似地狂乱飞舞。华联大厦顶部的一座“panasonic”广告架遥遥yu坠,泊在下面的几辆小汽车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