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睡衣上的纹理像在空中划出一道柔美弧线的飞天手中的拂尘。她素面示人给我的感觉特别好,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淡雅清新。周芷茗侧身斜坐在小毛毯,问我是不是需要洗下澡,我说要。周芷茗用电吹风烘干头发一边说浴室有件她父亲的干净睡衣,让我等下拿来穿。
再次返回大厅周芷茗已经在看《沉默的羔羊》了。
“很合身嘛,”周芷茗抬头看我说。
“出奇的适合。”我用手拉一拉穿在身上的睡衣说。
我坐下来,喝口柠檬水。
“讲讲你以前的事情来听,”周芷茗说,“如何成长,小时候的记忆,感情生活也可以讲一下,前提得你愿意。”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说,“和别人没多大区别。”
“讲。”
“一般的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我伸手拉了一把单人沙发靠在身后说,“幼稚园和小学在父母身边度过,中学6年同舅舅一起生活。小学毕业,父母做出了一项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妥的决定——让我去舅舅生活的大城市读中学。父母心想大城市的公共教育无论那方面都要优于家里的学校,最重要的是对正获取知识的我将受益一生。另外,大城市也能让我长长见识,这样以后才会有出息。不过后来在我考上大学后他们又开始不让我远离,执意让我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城市随便考个大学,后来我还是离开了他们。“
周芷茗起身也拖来一把单人沙发靠在身后,聚精会神的听我讲。
我又抿口柠檬水接着说,“小时候对家最深刻的记忆蛮多,比如:每天放学回家躺在客厅一张足够大的旧沙发,兴趣释然的阅读父亲从公司带回家的报纸。内容无非国际动态、天下奇闻、大事件的深度解析......试想一个不到七八岁懵懂的小学生,课余不同同龄人玩耍,不去关心课本作业,只管闷头‘研读’这些大人看的东西,这样的童年该有多么的大失所望。“
“估计均为主流xing报刊吧?”周芷茗吱口咖啡问。
“以后情况更糟,小学时候只要有作文课我就会异常兴奋,对锻炼文字组织,强化逻辑思维的作文我几乎狂热的喜爱。但也承受了许多批评,有一次语文老师给父亲公司打电话建议他能来下学校,传达室的大爷耳朵背听不清楚对方说话,所以就说人不在,去外面开会去了。电话这头语文老师声嘶力竭地对着话筒咆哮,开会!又是开会!你告诉他,再不来学校他儿子就毁了!”
“都写的是嘛样的作文嘛?“周芷茗:吃吃”地笑。
“呃——《论社会主义的先进xing》、《读资本论gt有感》、《水门事件对尼克松政治生涯的影响》、《沃尔玛物流的秘密》......这样的小学时代也够昏暗的。”
“都不具备小学生思维的正常意图,”周芷茗说她笑的颧骨痛。
我起身按了下碟机的出仓键,换了一张《白色巨塔》。
周芷茗去冰箱拿来了两罐carl**erg。
“感情再讲讲“,啪、啪两声周芷茗帮我拉开拉环,又把自己那罐也打开来喝。
“正二八经的恋爱只有一次,”我喝口啤酒说,“对方小我一年级,长的活泼可爱,每做件事情必须符合她的活泼可爱,反之坚决不为。说起话来矫声爹气,不是噢就是哟、或者就是呀、啊、哼之类,总之一句完整话从她口中说出,这些感叹字词非要反复出现不下六七次。每次和她聊天,我都要习惯xing的在心里为其默数这些感叹字词出现的次数。旁人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做作,但却抗拒不了,越抗拒越容易被吸引,而她也很得意自己这手。分手的时候我们还去吃了汉堡,我当时只喝了口可乐,等她细嚼慢咽完汉堡,我们就此分手。”
“分手吃汉堡这主意不错!”周芷茗用手指拨弄下自己的头发说,“是谁提议的?”
“那女孩,”我说“她的意思——好歹jiāo往许久最后一顿饭还是要吃的,所以我就跟着去了。”
“其实内心并不想去?”
“无所谓想不想去,”我说“既然已经都要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