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路疾行,夜已深,浪漫的巴黎街道此时仍旧处处霓虹闪烁,她不知不觉地朝着塞纳河而去。
深夜的塞纳河两岸除了沿途的路灯淡淡散发出莹润的光辉,四周的店铺大多都已经关门了,河边的步道上平日里有太多太多的人,或坐或躺十分悠闲。而此刻,却已经是没有一点人烟。
唐微砚在岸边坐下来,看着河面上缓缓升起一层浅浅的雾气。轻雾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宛如为秀丽的塞纳河披上了一层朦胧撩人的纱幕。河水在此刻静静的流淌,她心头思虑全无,似乎已经悲伤到麻木了。
静谧的黑夜将唐微砚全然的包围住,她贴着高大的石壁,随意的坐在水泥地的过道上,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无力地搭在上面,空洞无波的眸子穿过薄雾看向对岸,一座隐隐约约的修道院静静的矗立在塞纳河的中央,那就是世界闻名的巴黎圣母院。
想起刚才从监控里面看到的那靡*丽的一幕,悲伤骤然在周遭的空气里缭绕,静得让她烦躁不安。
谭亦琛,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以往种种不过是为了卸下自己的心房,将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的面前。相比起工作中所遭受的孤立与排挤,甚至于被漫天飞舞的谣言与绯闻bi到角落,她也不曾害怕不曾软弱。
可是这一次谭亦琛却找到了她真正的软肋,从她的朋友下手,一击即中。
她承认,在这场报复的游戏里,她拼命的让自己坚强,可是最终还是输掉了,而且输得很惨!丢了心,丢了自己最珍视的友情!
谭亦琛,说到底,他是个商人,还是个yin险狡猾的商人,这样的人她爱不得也要不起。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唐微砚,你该清醒清醒啦!”她朝着夜色如墨中的静静河流,突然双手拢到嘴边大声的喊道,随即,大片的泪水簌簌的从某种滑落出来。
她站起身,脱去外面的格纹衬衣,双脚缓慢地蹬掉鞋子,沿着河岸边的台阶一步步朝下走去。
冰凉的河水没过了她的脚背,冰凉的感觉好像细小的虫子一般从脚蜿蜒着漫向她的腿部,随着她定定的朝前走,这种感觉一直蔓延。
她的背影在月下越发显得婀娜多姿,楚楚动人,远远望去,甚至会让人将她与一切世间最圣洁的词语联系起来。
银子般的月光倾泻在她小巧圆润的肩头,河水波动搅乱起大把大把跳跃的光斑,洒在她的头上和脸上,最后滴溅在河水的粼粼波光中,组合成一条银色的光谱来。
她的胸口已经被河水所淹没了,一头妩媚的长长卷发好似画卷一般铺洒在河面上,洁净的河水随着她身体的波动一遍遍沁润她,抚摸她,水珠点点沿着她如凝脂般滑嫩的皮肤滚落。
就在河水终于没过她的头顶的那一刻,岸上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声音:“唐--微--砚--”
紧接着便是什么重重砸进河中的沉闷声,将平静的塞纳河惊起巨大的水波来。
河水的骤然波动将唐微砚的身体鼓动得摇摇晃晃,整个人气一松,竟然整幅身子都朝着河底滑了下去。
就在她拼命挣扎,拼命划拉着水朝上游的时候,一对坚硬的臂膀从后面突然整个环绕上她的腰部,紧紧的抱着她朝着水上猛蹬几步。一双人如同人鱼一般,大半幅身体蹿出水面接着再度掉落回去。
“咳--咳--咳--”唐微砚猛然从水中钻了出来,双手紧紧箍着对方的脖子,她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趴着猛咳了一阵才将刚才喝进去的水给吐了出来。
当她虚软无力的抬起头打算看看这个男人是谁,可是她的头还没来得及扬起,却被那个男人用手一把托住了后脑勺,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唐微砚的身子重重地颤抖了一下,红唇轻启,刚要作势去咬对方挤进来的舌,那双手却又再度松开,转而搂住了她的肩膀,一下子便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你为什么--要--这样胡闹?”男人恼怒的声音带着几丝压抑的心痛,熟悉得让她的心顿时揪紧了起来。
谭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