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看。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她抱着脑袋惊恐地问道:“他呢?他在哪里?”
一时间所有的一切在她眼前疯狂旋转着,让她分不清是真是幻。
“他不在……”
江奕凡刚想说他不在这间病房里,哪里知道只听了这“不在”两个字,她便仿若五雷轰顶,她死死捂住嘴巴,梦境中的一切让她失去了理智,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口内翻涌出一股鲜血的腥气!
忽然江奕凡一把将她的双臂紧紧握着,压着火气朝着她喊道:“唐微砚,你冷静一点!他还没有死,你能不能清醒过来听我好好说?”
清醒?
他的话在她的耳膜里轰轰的巨响,微砚痛成一团乱麻的神智终于被这句话扯出一根线头来。
她虚弱地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指,胸口浅浅地起伏着,强烈的将将口中的血气咽下,颤抖着问:“他……还活着?你没有骗我?”
江奕凡何曾被人这样不信任过,臭着一张脸但是还不敢发火,只怕再度刺激到她。
“当然!”
“快,带我去看他,马上…我马上就要见到他!”
她不敢再去回想谭亦琛将她狠狠推开而被撞倒的那一幕,想到他便一刻都无法安坐。
江奕凡看着她这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暗暗在心里为这一对冤家叹了一口气。
他见过年少时的谭亦琛迷恋海薇时的那副模样,却远不如如今这般疯狂无忌;他没有想到不可一世的谭亦琛还会再爱上一个女人,爱到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为她舍弃。
他对这个女人不是没有过好感,在她明明眼含悲伤却偏偏要强作出笑脸的那一刻,在她嘟着嘴和自己顶嘴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爱上了她。可是当他亲眼见到谭亦琛将她从飞撞过来的汽车前救出,自己却被擦身而过的汽车撞伤昏迷时,他便知道自己的那种感情谈爱只是一种亵渎。
而面前这个誓言要忘掉谭亦琛的女人,嘴硬倔强一样都不少,可偏偏对着谭亦琛便成了软骨头,半点硬气也无,谭亦琛死便要追着寻死觅活。
所以唐微砚只能是谭亦琛的,他夺不走!
江奕凡苦笑了一下,伸出手为她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接着便将她搀扶下来--
“答应我,只能在外面静静地看他一眼。”
“好……你说的我都听……”微砚忙不迭地点头。
在江奕凡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朝着谭亦琛的病房走去,当她抬头看见“重症监护室”五个字时,眼泪瞬间簌簌地落下。
她挣脱开他的手臂,两三步便朝着加厚玻璃窗扑了过去。
隔着玻璃窗,看着病*上那个整个头颅都被雪白纱布包着的男人身上chā了许多的管子,她突然脚下一阵发软,就好像用来支撑全身重量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被抽取了。
“对不起,琛……”
此时,谭老夫人坐在轮椅上由自己的贴身仆佣推了过来,当她哀伤呆滞的目光将将触及唐微砚的背影时,整个人顿时便醒了过来。
这个女人是阿琛的梦靥,是他生命中的诅咒,是她……将他害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唐微砚,你竟然还有脸来看阿琛……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们全家的。现在趁我没有发怒之前,快滚!”
听到老太太的声音,眼含热泪的微砚缓缓转身。
她毫无畏惧地盯着老太太一步一步慢慢走近,连江奕凡走上前来阻止也被她推开了。
“怎么?你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
老夫人紧紧握住拐杖在她的肩头狠狠杵了一记,她的身子朝后仰了仰,双手及时抓住了轮椅的扶手这才没有倒下去。
她没有生气,只是十分宁静地带着微笑望着那张明显苍老的脸。
“老夫人,您真的觉得是我害了您的孙子吗?其实您自己心中知道到底是谁造成了今天这一切,只是害怕面对现实,害怕自己的良心无法承受这种罪过对吗?”
、
她语气十分平和,却好似一根锋利的刺狠狠扎在了老太太的心上。
老太太的唇狠狠地一哆嗦,想说却到底没有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