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下雨,薛滢忍痛走过来,柔声说:“念念,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可姜念置若罔闻,指腹轻抚墓碑上照片上少年的面容:‘阿肆,你知道吗?高考成绩出来了,你分数比a大录取分数高出了五分,你考上了……你真的考上了。”
可是你却不在了。
说好考同一个学校,可你提前离开,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可你不在,你没能等到这一刻……”姜念弯下腰,痛苦的呜咽声缓缓溢出,“是我的错……我不该重生,不该去找你……我以为我只要努力改变上一世的命运,你就不会为了我杀人,能平安地活下去,可我……”
“可我现在突然发现……即使我拼尽全力地改变我们的命运,你还是……以另一种方式离开了我……”
是我的错。
我错了,我不该重生,不该去招惹你,让你因为我,生命终结在十八岁这一年。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认命,彻底被命运击败。
不管怎么样的过程,命运齿轮转动的结果,依然跟上一世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现在,她还是感觉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虚幻如梦一场。
姜念弯下腰,整个人以一种蜷缩的方式紧紧双手紧抱着自己,一直道歉:“阿肆,我答应你了……我答应你分手……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回来吧……”
不管是分手,还是彻底形同陌路,只要你活着,平安地活着,这些都可以。
真的都可以。
薛滢走过去,蹲下身抱住她的身躯:“念念,你在说什么啊?你别吓妈妈……别吓妈妈好吗?”
姜念在于肆的墓地旁坐到天黑,久到头顶掉落的小雨成大雨,最后又停止,虫叫声缓缓响起,为夜色增添了一份喧嚣。
因淋雨太长时间,加上身子虚,姜念发起高烧,烧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露出鱼肚白,才堪堪退烧。
才不过一个星期,姜念整个人变了一个样。
薛滢担心她走不出来,特意请了心理医生给她做心理疏导。
如今姜念每天都在房间内,跟心理医生姐姐说话。从最开始不愿意说一句话,到慢慢地说出几句后,姜念的状态终于在医生的疏导,有所好转。
一个月后,姜念状态慢慢地恢复,虽然人还很瘦,但勉强能吃得进去东西了,精神也好了一些。
现在薛滢跟她说话,也不再无动于衷,偶尔也会回应她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