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胸口,再次警惕起来,“你……。”
钟少扬不管忻月的抗拒,为她解开手上的绳子,伸手进忻月衣内,将链子扯出来。
忻月这才想去自己放在衣服内侧口袋里的链子,方才被骗到这里时,老鸨已将她身上的钱物都拿掉,幸好这链子放得隐秘,才没有被发现。
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忻月勉强站了起来,想抢过链子,却扑了个空,钟少扬把链子收起,开口说道:“你想要离开这里吗,那链子给我,我帮你离开这。”
离开暗窑自然是头等大事,忻月只得忍住愤怒与不安,点头答应。跟着钟少扬出了门。
钟少扬给了老鸨几个大洋,稳稳说了几句客气话,刚到手的新鲜货,老鸨自然是不许,不过老鸨也知道面前这位小爷不是善主,只能认栽,不再作声。
走出昏暗的里屋,一出门便是许多地痞无赖和身穿五颜六色旗袍拉客的女子,空气里充斥着廉价香水和烟丝味,忻月紧紧跟在钟少扬后面,一片茫然。
走到车身前,几个手下已经等在那里。
“莫非你真想跟我回家去做夫人。”钟少扬转身对忻月说。
钟少扬从不作任何给自己添麻烦的事。今日若不是那条链子,可能也不会救她,可是看这个女子眼神里虽然害怕恐惧却还有些荒乱不惊,到让他觉得有些特别。
“我的……链子。”忻月吞吐说到。
链子,她现在最紧张的竟然是链子。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你还给我把。”忻月坚定的说。
“好啊,不过等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就还给你。”钟少扬似乎想起那链子似乎是在少天那里见过,这女子莫非是与少天有联系。
“你……”忻月气急了,今日所遇的种种事让她身心疲惫,看对方也是人多势众,只得不甘的离开。
“扬哥,要不要我跟着她查查看。”苏勇追问。
“不用了。”少扬起身上车,看着女子离开的身影,双脚似乎被绑久了,一瘸一拐的艰难前进。
钟少扬还不知道,这个背影,会在以后一点一滴的牵绊住自己。
忻月靠着记忆摸索回到了段锦书的姐姐家中,才得知,锦书在下午的youxing中被巡捕房抓起来了,想起到上海以来的种种,暗窑里的恐惧,曾经对上海,对革命会所有美好的幻想,热血的冲动,终于被现实残忍的摧毁。
上海,上海,终究不是个美好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昨是今非
进入知天命年纪的人,总喜欢独自追忆往事。年华似水,恍惚一生,自出生一刻到床前弥留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钟长胜最近总在回想曾经的事,自己是如何来到上海滩,又是如何打拼到今天的江山,有些记忆有些人很清晰,有些却总是模模糊糊,记不清也不愿记起。
男人回想过去的时候,除了权势,便是女人,钟长胜生命中经历过许多女人,不过此刻能想起来的不多。
而钟长胜能想起忻小蝶的原因多半是愧疚引起的,忻小蝶是他的原配,那是在苏州的时候,父母定的亲事,那时的乡下女子,多半是从一而终的贞洁烈fu,钟长胜只当是尊父母命,而忻小蝶却是当做一生的宿命。
而后受不了乡绅的压迫,他带头打死几个权贵,带着一帮兄弟到上海打拼,每日刀光剑影,也顾不得乡下苦守的妻子,后来兄弟几人渐渐闯出了点天地,拜了当时青帮的老字辈做师傅,机缘之下娶了师傅的女儿,得了大势,坐上了青帮帮主之位。
钟长胜自觉得对不起痴情的发妻,便为忻小蝶在家乡盖了大屋,置了些家产,偶尔得空就到回乡看看妻子,忻小蝶自是知道他在上海的事,却也不做声,只依旧在家守着,等待丈夫。
这可怜的几次回家也算是有了结果,忻小蝶怀孕,有了女儿,却也是独自照料着。忻小蝶不愿多想,只要有女儿陪伴,有温饱不愁,已足够,只是从女儿上学到毕业到自己病重,只等回丈夫几次,次次匆忙,甚至到病重之际,也没等回最后一眼,无奈的闭上了眼。
小蝶刚走不久,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