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寒酸,我都不好意思给你。你拿着买杯茶喝喝吧!”
“这杯茶可不便宜呀!”虽然秋琪这样说,画尘知道里面的金额不会太少。这两年,从培训中心不断增加的设施,就知效益有多好。
“你是不在乎,但我想表达下我的谢意而已。”秋琪认真说道。
画尘笑笑,再拒绝就矫情了。
“新年有什么安排?”
“你呢?”
金舞鞋门口有时会停一辆灰色的宝马x5,从来没见过主人。当那辆车停在那时,秋琪的眉眼生动得像一幅流动的画。
“我哪里也去不了,你们的假期,正是培训中心最忙碌的时候。要不要来跳舞?”
画尘想了下,似乎是很闲。“好吧!”
两人喝光杯中的饮料,起身离开。秋琪拎着个小纸袋,里面装的是一瓶男子用的剃须水,薄荷味的。
画尘抚了抚头发,抿嘴一笑。
画尘的公寓门不用钥匙,是以密码设置。按密码时,键盘灯一闪一闪。跟着闪动的,还有手机短信提示灯。
发来短信的竟然是何熠风,这是第二条。
“回家没有?”第一条,言简意赅。
“难道在路上?”第二条,有点不耐烦了。
画尘小小的意外,以至于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才开灯进屋。何熠风当然会发短信,但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直都是电话或面对面。“是不是要送碟过来?”她记挂着呢!
“今天没有办法。”他回得很快,仿佛一直在等着。
“很忙?”
“不太忙!”
简直是浪费银子呀,每一条都是短句,画尘歪歪嘴。“那是要请我吃饭?”
“你喜欢飞行餐?”
呃,画尘怔了下。“你在机场?”
“已经登机了,空姐在演示安全装备。”
画尘朝外面看了看,墨黑墨黑的,飞机钻过云层,像宇宙间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红点。“空姐漂亮么?”
“她瞪着我的手机,目光很凶。”
画尘哗地笑出声,“那关机吧,不然她会扑过来。”
“我三号回来。”
然后呢?
没有然后,那边一片安寂,估计是被强行关机,但画尘还是回了一条。“飞机飞行中,一般高度是多少?”
原来是在等她,“我不知道,但我会弄清楚的。晚安,早点睡!”
毫无新意,永远一板一眼的何熠风,可是画尘不讨厌,这让她觉得时光没有老去,何熠风也不算远,尽管他们之间已隔了多年。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都会是一百分的表达,不含蓄,不模糊,不会给你生出枝枝桠桠的机会。他对她仍怀有当年家教时的一份关怀,虽然不足以温暖一个寒冬,但足够了。
何熠风,如棱角分明的山脉。简斐然说对他感兴趣,想拿下这座山脉,应该是项挑战型的工程。
临睡前,画尘重温了一部老片《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她更喜欢另外一个中译名《窗外有蓝天》。这是一部浪漫唯美的爱情电影,让画尘痴迷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里面意大利和英格兰乡间自然美妙的风光,种满玫瑰的花园,迎风翻滚的麦浪,一簇一簇盛开的罂粟花,与这些风景相衬托的,不受束缚的自然激情。海lun娜那时还年轻,优雅,纯真,画尘无法接受她后来会在魔幻片《哈里·波特》里扮演一个疯狂的女巫。
这些景点,画尘曾去寻觅过,可惜,人满为患。就连乡间的一座小石桥,被人群踩踏得面目全非。任何事,都有两目xing,这部电影成就了这些景点,同时,这部电影毁了这里的安宁。
美好的回忆,要小心安放。一再翻阅,不见得是重情。适当的遗忘,实际上是另一种珍惜。
航行时间一小时二十分钟,飞行高度九千六百英尺。一般的商务飞机,飞行高度在八千英尺与一万两千英尺之间,这架飞机适中。
“谢谢!”何熠风微微颔首,看清空姐胸前的工牌上写着:乘务长简斐然。
从滨江去上海,最快捷应该是搭高铁。林雪飞说咱们不是要研究下航空杂志,正好!
于是,便选择了翼翔的夜间航班,时间上,也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