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你真的还要和闻...他在一起吗?”林颜开门见山问。
奚白扬起的嘴角停滞,不说话了。
电话那段也随之沉默片刻,随即传来林颜的咬牙切齿:“奚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缺心眼?!”
“我带你上医院补补行不?”
隔着手机,奚白也能想象出她在另一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奚白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挺无可救药的。到最后林颜都说累了,泄气地叹了口气,“你自己想想清楚吧,他早就知道你们关系恶劣,却还帮她。或者说,不管他对这事知不知情,他都配不上你的喜欢,枝枝。”
林颜是唯一一个说,闻祈年配不上她喜欢的人。
奚白跟随闻祈年去过一次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小聚会,每一个人都冲她笑眯眯地打招呼,但他们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说笑着劝她好好哄闻祈年高兴。
闻祈年那个锁骨上有纹身的朋友,每次见了她都十分惊讶。甚至有次她去洗手间时还被他拦下,笑盈盈问她:“小姑娘,你是怎么哄得祈年留你这么久的昂?”
那时她认真地说两人是男女朋友,他顿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很显然是觉得她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所有的感情都能控制自如就好了,也不至于一颗心在风中惶惶不定。
通话结束后她正准备转身回去,忽而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奚白一愣,顺着声音来源往楼下看。
顾清时穿着白衬衣站在女生宿舍楼前的树下,冲她扬眉轻笑,手里还拿着什么。奚白有些近视,看不清楚。
只是忽然想起了闻祈年。
第一次见到闻祈年的时候,他就是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看起来像是隔壁高中的校服,懒散地倚在高高的树杈上。她抱着块石头跑到树下,准备敞开了哭,谁知无意间一抬头就对上少年戏谑的目光。
他睨着她,扬眉一笑:“小姑娘,你这是打算杀人灭口?”
奚白当时正难过得要命,闻言嘴一瘪就想哭,然而一个柔软的小东西掉下来砸中了她的脑袋,打得她的丸子头一颤。
等低头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包纸巾。
她仰头,少年比阳光还要耀眼,一身不服管教的桀骜,吊儿郎当地冲她抬了抬下巴:“呐小姑娘,可别碰瓷我。”
奚白脸皮薄,捡起纸巾撒腿就跑,跑远了还能听见身后少年的笑声被风吹来。她暗忖,这个哥哥有点好看,明天还要来这棵树下哭。
可第二天,少年不在。
第三天也没出现。
第四天,第五天仍旧不见。
她一直心心念念着,却不曾想往后数年再也没见过。再重逢,就是在父亲的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