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进去,奚白最新的一条点赞和评论还在三十秒前。
他每看一条,脸色就阴沉一分,最后连在他床边办公的宋均都察觉到了这股寒意,抱着笔记本往角落缩了缩。
这时,门被敲响。
宋均抬头,看闻祈年眼:“进。”他拢了拢文件,已经开始收拾,准备给两人腾出相处的空间。
下一秒。
丛桢推门而入。
“祈年?”她怯怯地走到床边,眸光温柔,看见床上的冷隽男人时,声音也雀跃了许多,“你好些了吗?”
床上,闻祈年倏地抬眸,苍白色的脸色因为发烧,眼眶烧得很红。看见丛桢后,他眉眼一凛,眼尾透着肃杀之气,手背上浮出几条青筋,咬着牙问:“怎么是你?”
丛桢一僵,把手伸到他面前,摊开,露出一条红色的手绳。
“我找到了,怕你着急,就连夜过来。”
说着,她顿了顿,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温温柔柔的秋水如波:“奚白说你病了,让我照顾下你。”
!
宋均蓦地看向床上的男人。
闻祈年舌尖抵了抵牙根,浑身像是聚集着化不开的阴云,充满危险的气息,字音从牙齿间挤出来,一字一句:“你说谁?”
丛桢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时不敢再跟他说话。这一眼,她已经感觉像是有柄刀架在了脖子上。
实在太可怕。
她咽了咽口水,轻声:“是奚白。”
闻祈年垂着眼静默,下一秒,他倏地勾起唇,咬牙轻笑,随手扯掉针管,掀开被子就往外走去。
血珠顺着修长的手指,从指尖滴落。
在地面上,绽出一朵朵细小的血花。
第20章
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他有些不清醒, 脑袋昏昏沉沉,像是有人拿着钩子在里边搅动,扯着神经缠绕紧绷, 而后忽然松开手,混沌疼痛令他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宋均怔了一秒,追上他规劝道:“闻总,您还发着烧,不能——”
男人的脚步猝不及防地停下, 宋均匆忙刹住脚步,险些撞到他, 下意识松了口气。
还好, 闻总还是有理智的。
闻祈年偏头看他一眼, 泛红的眼眸中似乎透着些阴冷,人瞧着格外的病白,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把东西拿上。”
下一秒,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东西?
宋均反应了几秒,才想到闻祈年是说特意“送”丛桢回京都去找的那条红色手绳, 他转身走向丛桢。女人怯弱地站在床边, 神色凄凄却又多了几分愤恨,不过他权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