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鹤闻言立刻来了兴致,拨弄佛珠的手指停下,挑了下眉示意在场其他人都安静下来,而后问宋均:“那丛桢怎么会知道他发烧了?”
宋均老实回答他:“奚白小姐说的。”
钟鹤没忍住笑了。
难怪,原来是奚白啊。
就说这人死鸭子嘴硬,还死活不承认,真是狗啊。
行,以后还有惨的时候。
听着电话里放肆的嘲笑,宋均幽幽地叹了口气,钟鹤忍着笑,偏头看向角落里抱着花瓶嘀咕着醉话的程寻纪,一本正经地继续转起佛珠,给了宋均个建议:“你不用上去了,在门口等着接人就行。”
*
丛桢说她今晚就会回来,红手绳可以第一时间给她。
奚白便一直在床上练瑜伽等着她,外面雨水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趋势,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今天刚种好的小葱。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将至,丛桢才到。
奚白接过她递来的红手绳,或许是心理作用,触手的那一刻她心也跟着颤了颤,心情十分复杂。她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红绳交给丛桢,微笑了下:“麻烦你了。”
丛桢浅弯着唇接过那根红手绳,目光却仍旧留在奚白身上。
大抵是要睡觉了,她只穿着一条紫色的真丝睡裙,外面还披了件白色的短外套,款式简单,但却衬得她皮肤极为白皙娇嫩,肩颈流畅大方,露出凹凸精致的锁骨。美则美矣,可娱乐圈中哪个不是这样的美女?分明就是自己的替身,凭什么一直勾引着闻祈年,不肯将他还回来。
分明...分明自己才是和闻祈年有着年少之谊的人。
丛桢死死地咬着唇瓣,连奚白叫她都没听到。
“还有事?”奚白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另一只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一副赶客的姿态。
丛桢缓缓松口,唇瓣上一个很深的齿印,幽怨地看她眼:“闻祈年不会结婚的。”
很久之前,闻祈年就在记者的采访中,直白说过是不婚主义,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闻言,奚白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满不在意地示意她出去,关上门,声音顺着门缝传出去:“那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她不会和闻祈年在一起,这个烦恼谁爱接,谁就接着吧。她现在又不捡垃圾。
丛桢走后,奚白便拿着手机和在房间里找到的打火机下楼。
她没开灯,推开一楼大门,借着外边微弱的光亮,点燃了那条红绳。跳动的火苗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便将红绳吞噬,在黑暗中熠熠发光,灰烬尽数落在她提前准备好的瓷盘中,一片片叠起了层层。
屋外雨声哗啦,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形成了一道别样的瀑布,偶有雨水飞溅到她的小腿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