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闻祈年矜持了两秒,点开微信。
是钟鹤。
钟鹤:来喝酒?
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滋味,提着高高的心倏然坠落,摔得稀巴烂。
宋均喊了他一声,闻祈年喉结微滚,从喉咙里沉沉嗯了声,掀眸看向酒店经理:“给我拿个东西。”
五分钟后,闻祈年出了电梯。走廊暖黄的灯光照在他的头顶,光与影将他的侧脸分成两边,一半隐匿于黑暗,下颌线条锋利分明。
他垂下眼眸,鸦羽般的长睫打下一片阴影,藏住了眼底的情绪,骨节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烫金房卡。
编号,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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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
奚白把手机放在一旁,周知敛坐在对面,很是安静地看着她,她笑道:“不好意思,你等久了。”
周知敛佯装不高兴地皱眉,“瞧瞧你是什么话,我们都这么好的朋友了,还说这种生分的话。”
周知敛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和他相处起来会感到十分舒适自在,并不像闻祈年那样,连笑起来都透着股压迫的侵略性。
奚白也不再跟他多客气,继续说起画展,周知敛顺着她的话往下聊,气氛很好。但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枝枝,你是和刚才打电话的人吵架了吗?”
“没有。”
奚白笑了下,随意道:“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
她仍是笑盈盈的模样,可周知敛却看出来这笑意下的冷漠。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两人某次谈心时,奚白醉后提过一嘴的初恋。
后来,似乎说起这位初恋,她就会变得像另外一个人——
冷漠,疏离,憎恶。
面对他的猜测,奚白笑笑,默认了。
周知敛心下一沉,也没再问,她是不是还在和那位初恋联系。
饭快吃完时,天也黑了。
两人聊到了《野蔷薇》里的骑马戏份,导演是打算用替身,毕竟奚白进组仓促,来不及培训。
“你们后期不是要回京都拍摄了吗,刚好空闲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我小舅舅的马场练练。”周知敛咧嘴提议,眼睛噌得就亮了:“我那时候也回去了,刚好可以教你!”
奚白想,也是,替身上场,后期她要补拍的细节镜头也会很多,倒不如自己练会了,也算是掌握一门技巧。
她眨了下眼睛,明亮的眼眸像是盛满了星辉,很是耀眼而又温柔地跌在了周知敛眼底:“好,那我等你通知啊周老师?”
周知敛怔了瞬,像是掩饰般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