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我都明白。”
慕黎黎瞠目结舌,从书房出来之后刷的一转身,死死盯住他。
“资金流断裂的下场,你知道吗?雪崩的速度有多快,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还往回缩?”她帮他说话,该他添把柴他却撤了火,弄得她成了最着急的人。
“不至于此。”席烽说得不温不火,“难是难,我还没穷困潦倒到那种地步。”
慕黎黎的话说得难听:“逞能不管用,公司还能撑几个月,你算过吗?现在是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时候?”
席烽不爱听,冷言道:“我有我的判断,也有我的选择。”
“不用我多管闲事,是这个意思吗?”
“你别干涉。”
“我给你搅局了,还是给你搞砸了?”慕黎黎气到双手叉腰地仰头质问他,随即意识到动作不雅,又笔直地放下手,低声说,“好,总之是我吃饱了撑的是吧… …知道了!”
她甩头就走,手腕却被席烽一把攥住,仗着力气大把人往回拉。
两人还没拉扯清楚,身后书房的门打开,慕行长出来:“你们不去看电视,杵这当门神?”
席烽换了只手牵住她,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把人揽进怀里:“说两句话,这就去。还是— —我陪您去试试那方新砚台?看看效果怎么样,写两幅字磨一磨。”
正中慕行长的心头好,他欣然去客厅拎了席烽送来的袋子,返回书房,还叫席烽也跟上。
慕黎黎在他肩窝里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啧了一声:“我爸叫你呢,还不赶紧伺候去?”
“你不一起?”
她凉凉地说:“不了,我给你泡壶茶去— —碧螺春,你最喜欢的。”
席烽入口的东西从不讲究,问:“什么意思,我喜欢什么?”
慕黎黎也是刚纳过闷来,没理他一拧腰走了。
他是不用她干涉,可也已经被干涉得达成了他的目的。她鲜少脾气急,今天却一急一闹,不自觉地成了他手里的枪。
而他顺水推舟,看着她扮黑脸,他自己唱红脸,越唱越把他在慕父心中的位置往高抬。枉她自以为聪明,到头来,在她的映衬下,慕行长对 他的识大体一百个认可。
这人,以退为进的策略用得熟熟的。绿茶中的绿茶男,说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