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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光照进病房,落在病房里的地板瓷砖上,折射在墙上。
宴君尧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让病房又重新陷入昏暗中。
床上的人儿呼吸微重,眉头也紧锁着,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他走过去,摸了摸放在她额头上的湿巾,已经渐渐变得温热了。
把湿巾拿走,沾水降温后,他又拿回来放在沈棠的额头上,然后在病床旁边坐下来,握着她有些发热的小手,摩挲着她手上包扎伤口用的纱布。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看不出情绪。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没有人能够看见他眼底酝酿的风暴。
沈棠幽幽转醒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长睫轻颤,美目微睁,她稍稍一转眼就看见了守在身边的人。
静静对视了片刻,她动了动唇说:“阿尧,我想喝水。”
“好。”宴君尧松开她的手,起身去倒水顺便再次拿掉她额头上的湿巾。
沈棠躺在床上,她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
说不上很难受,却也说不上很舒服,就是软绵绵的,让她根本不想动弹。
连抬个手她都嫌费劲。
宴君尧倒好水端过来,她也是借着他的劲才坐起来,靠在床头抱着水杯慢慢喝。
一小杯水很快见底。
她把杯子递给宴君尧,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
宴君尧接过杯子后问:“还要吗?”
“要。”沈棠扯出一抹笑。
看着他为自己忙碌的模样,心被填得满满当当。
宴君尧又倒了水走回来,沈棠一眼看见水杯里还放着一支吸管,眼眸里的笑意更深。
她又抱着水杯,咬着吸管慢慢喝。
喝了一会后,她停下来问:“闻教授还好吗?”
她好像也睡了挺久的,不知道闻教授什么情况。
宴君尧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回答道:“没去看,不知道。”
“嗯?”沈棠眼眸里浮现不可思议。
她费了这么大劲救回来的人,他都不去关心一下吗?
宴君尧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没好气地掐了掐她的脸颊,却又舍不得用力。
“你老公一颗心快被你吓停了,没空关心别人。”
听着这抱怨的话,沈棠一乐,险些被水呛到。
她偏头轻咳了两声,含着笑意嘟囔道:“哪有这么严重。”
宴君尧起身坐到病床边沿,伸手拿掉她手里的水杯,把人揽进怀里,视若珍宝般温柔拥着。
“你听一听,它为你而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