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还没有明着说,沈棠就能明白她的心思。
沈棠轻声笑了起来,她哪是什么知音,不过是旁观者看得清楚一些罢了。
她甚至能想得到,洛知鸢是因为她男人之前受伤住院的事情才更加害怕。
当时付煜是跟着宴君尧去的,还是先斩后奏,人都到苗疆了,才给洛知鸢发了消息。
也难怪把洛知鸢吓成了这样。
仔细说起来,其实付煜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上,也是有问题的。
不过她不好评价她男人的好兄弟,还是着重给洛知鸢做做思想工作。
付煜那边,等宴君尧回来了,她最多提一句,怎么解决就是他们好兄弟之间的事情了。
思及此,沈棠正色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从轻松渐渐转化为了严肃。
“我先给你举个例子吧,就拿我自己来说。”
沈棠一贯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引得洛知鸢也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聆听她接下来的话。
“我的事情你应该也从付煜那里听过一些,都不是什么能和安全这两个字沾边的事情。但是你看,这些事情是我主动去招惹来的吗?也并不全然是。”
“我能明白你担心付煜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不主动去参与,就可以躲避得了的。更何况付煜他从来就没有完全从这些事里脱开身。”
付煜退伍的那几年,虽然不再跟着宴君尧出任务,却也没少帮着处理军方的其他事情。
他其实一直都身处这个旋涡之中。
沈棠的话无疑是把冷冰冰的事实掰碎了揉烂了,摊开在洛知鸢眼前,让她看清。
这样其实是有些残忍的。
“再言之,你身为他的女朋友,也很清楚他这份工作的特殊性,这份工作需要他。但是你要他因为你的担心放弃这份工作,以我来看,是你在给他出难题。”
沈棠的话有些重,却能让人毫无情绪地听进去。
关心则乱是人之常情,这可以理解,但是杞人忧天并没有意义。
相较之下,宴君尧所处的位置,比付煜要危险上百倍。
每一次任务宴君尧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而付煜现在只是一个联络通讯兵,是一个后勤保障人员。
哪个更危险,明眼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看明白。
沈棠也会担心,却从来不会要求宴君尧为了她的担心放弃什么。
到底是经历不同,所以眼界不同,沈棠完全可以理解洛知鸢,却不赞同他们总是因为这件事情吵架的做法。
她在猜测,或许付煜是希望洛知鸢能够一直无忧无虑。所以不想和她说这些,不想让她更加被这些事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