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在这段感情里再沉沦,也会有保持清醒的时刻。
就好比现在,她清醒地知道,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整个大局。
也不想让宴君尧因为她的情绪,拒绝忘年交的请求。
她不是会任性的人,又或者说,她的任性,分人,分事,分情况。
这样的她,是在过去那漫无边际,独自行走的十几年中形成的。
或许是瑕疵,但这是她。
沈棠定定地看着鹿悠,在她认真严肃的视线中,缓缓地扬起了一抹笑。
“不错嘛,跟我小哥在一起之后,你这个问题女王都能来解决别人的问题了。”
她在调笑,想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鹿悠轻哼了一声,先是纠正她:“你不是别人。”
然后,她又把问题拉了回来,“也别又随随便便翻篇了,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你自己要注意点。”
她说的注意点,不只是注意沈棠自己,还要注意宴君尧。
沈棠摆了摆手,拉着她就往回走,边走边轻松地说:“行了鹿悠姐姐,这你就别操心了,我和他能有什么问题,吵架又不可能,大不了就是打一架,再不行我就带着他儿子改嫁,办法总比问题多的。”
南霜在沈棠心里留不下多重的痕迹,沈棠也绝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把自己绕进情绪里。
既然宴君尧相信南建白说,南霜不会影响他们的夫妻关系。
那她要是还因为这件事跟宴君尧闹情绪,不就让人觉得她小心眼了么?
当然,她心眼也没大过。
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这个南霜和萧可卿一样。
要真是这样,她能解决得了萧可卿,还能怕了南霜不成?
沈棠自认为自己想得还是很开的。
可鹿悠却没有沈棠这么的豁达,更别提沈棠连改嫁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当事人轻轻松松,身边人如临大敌,说的就是现在的鹿悠了。
“不是,沈小棠,这事儿没这么严重吧?你怎么连改嫁都敢想?”
鹿悠更想问沈棠的问题是:你男人知道你这么想吗?
然而事实上,宴君尧知道。
他全都知道。
不止改嫁。
不止南霜。
不止沈棠的懂事。
楼上的书房里,宴君尧坐在办公椅上,双手交合放在腿上,阴暗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位——
跟了他有八年,能够完美地执行他所有指令,也是唯一知道他所有事情的优秀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