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只在鹿悠向她介绍他们的时候,和他们简短地打过招呼。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出来宴君尧醇厚的低笑,而后是他意味不明的话语:“宴太太,说实话,还有没有别人?”
他人在国外,但国内的一举一动,都是有人随时汇报的。
他的太太想要隐瞒,恐怕有点困难。
沈棠一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索性也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回答:“有。”
听出她的话音里似乎有几分破罐破摔的意味,宴君尧唇边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舒展开眉,淡声道:“玩可以,酒少喝点,不要贪杯,回家让司机去接你。”
倒是难得的大度起来,语气里尽是关切。
沈棠听着耳边的声音,垂眸鞋尖抵着玻璃窗,缓缓呼出一口气。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兀自地开口:“阿尧,我想你了。”
不需要他开口问,这样直白的诉说思念的话语,她完全能够脱口而出。
他们已经相互陪伴了太多个日夜,乍一分开后,沈棠也只有在刚回国时疲惫到极致的那个晚上毫无察觉地睡了过去。
疲惫消散之后,忙碌以外的时间,她都在感受着心中仿佛空了一块的缺失感。
不止她,宴君尧也一样。
落在耳边的声音像是有千斤重,压得他连呼吸都深重了几分。
“乖。”他调整了呼吸,低沉的声音轻了一瞬。
几番思量后,他终究没有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口,转而压下情绪低声笑了,“我不止想你,我还想和你再回一次御海湾。”
悠哉的语气,拖长的腔调,以及落在最后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禁区”,都暗藏着他的意犹未尽。
被他这么一打岔,汹涌的思绪霎时间平静。
沈棠抬眸,视线落在玻璃窗上有些朦胧的倒影中,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我明天就找人拆了御海湾!”
十足十的威胁,咬牙切齿。
宴君尧却毫不在意,不紧不慢地接话:“拆了再建。”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她想拆,那就随她高兴,正好宴氏下半年的侧重点就在建筑领域,他可以借此再建一个二人世界。
沈棠:“……”
那句无数次想要脱口而出的话,险些就要冲破她的牙关。
做个人吧!!
今天的通话最终也是以沈棠败下阵来终结。但至少每天一通电话,足够让将人完全席卷的思念稍稍露出一个缺口来让人喘气。
电话挂断后,沈棠收了手机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