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坐起身,把手机拿到面前,问:“拿到了?”
“嗯,刚刚拿到。”沈棠唇边的笑意未消,“正在思考怎么戴。”
刚刚在办公室里,付煜也说了戴项链这样的事情,应该要宴君尧本人亲自来,但是他人在莫城。
飞回来给她戴项链肯定是不太实际的。
如果说他要飞去西亚……
付煜的原话是:“这事是他能干得出来的。”
宴君尧后续的工作安排都在国内,他如果要推迟两天回国,在莫城和西亚边界的喀特城来回飞一趟,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重新响起宴君尧的声音。
“回去让妈给你戴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抽不开身,并不会如付煜设想的那般,为了给沈棠戴项链而来回飞二十几个小时。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沈棠倒也没有什么失落的情绪。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在感情里制造惊喜固然重要。但摆在他们眼前最要紧的还是现实问题。
如非必要,宴君尧绝不可能在莫城待那么久。
所以沈棠也不会期待他为了这么件并没有那么重要的事而专门飞一趟。
应声过后,沈棠将话题转移,“阿尧,你对北堂家的了解有多少?”
“嗯?”宴君尧正准备起身,骤然听见她这么问,又坐回到床上,“北堂家怎么了?”
沈棠垂着眼,手抵在方向盘上,沉默了半晌才回话:“没怎么,我就是觉得奇怪。”
北堂家的突然出现就很奇怪,更别说和北堂雪一只手数的过来的见面里,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神里,也透着古怪。
宴君尧抿了抿唇,他心里是有数的。
北堂家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计划。所以对于北堂家的小动作,上面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准备处理他们的打算。
除非他们自己不走活路。
不过既然沈棠提出了她的担忧,宴君尧就顺着她,答应她回国会去好好查一查北堂家的来历。
宴君尧下午还有重要的会议,沈棠和他又闲聊了一会,不可避免地又提起了家里的两只崽子。
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又惹了起了醋意。
她皮得开心,却也知道见好就收,安抚了他的情绪后才挂断电话。
车内重归于平静,沈棠垂眸看着被捏在指间的项链,终究是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自己将项链戴上。
优雅好看的天鹅颈上已经空荡了很久,黑钻石缓缓落在精致的锁骨下方,象征着珍贵独一的黑色点缀在如雪一般白皙的肌肤上,惹人注目的突兀惊艳。
沈棠将座位上方的挡板拉了下来,挡板背面有一个小小的方境。
她直起身,视线落在方境里,打量着戴在脖颈上的黑钻石项链,唇边的弧度始终没有减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