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留下来陪着她的是付煜和洛知鸢,他们两个现在都处于放假状态,闲暇时间非常多。
小队这一阶段的任务已经结束,因为这一突发状况,上面给小队每个人都放了半个月的假,付煜这个副队长也不例外。
他虽然还要帮着管理宴氏财团,但那边主要工作大多都交给了宴允爵,他只需要偶尔过去,根本忙不起来。
洛知鸢就更闲了,她研究生还没毕业,正在放寒假。
用她的话来说,她和付煜天天过来都没有问题。
众人离开时,他们两个也跟着下楼,开车出去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
考虑到沈棠疲惫的状态不适宜吃太过油腻,他们给她点了一些清淡的菜,又要了一份营养粥后才回到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两人抬眸入眼即是沈棠一动不动坐在床边的模样。
她背对这门,长发被鹿悠整理过,整整齐齐地扎起了一个高马尾,露出了半截白皙的脖颈。
但更惹人注目的,是她后颈上向下延伸被衣服遮挡的伤痕。
显而易见的红,在一片白皙上,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付煜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走进来后脚步一转,推开了病房内设置的小隔间。
小隔间里摆放着一套桌椅,正好可以用来吃饭。
付煜把手里的保温食盒放在桌上,正要伸手打开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说话声。
“棠棠,这里……还疼吗?”是洛知鸢的声音。
她站在沈棠身边,近距离瞧见她后颈上的伤痕,一道道纵横沟壑,红得刺眼。
她抬起手,却不敢触碰沈棠的伤口,微凉的指腹只敢轻轻触碰没有伤口的地方。
沈棠侧眸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轻轻摇了下头,“没感觉了。”
面前躺着一个生死未卜的人,她哪里还能感觉得到其他。
洛知鸢听见这话,弯下腰将她抱住,细心地避开她有伤口的地方,甜软的声音有些闷,在耳边响起:“二爷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但是你如果真的很难受,可以抱着我偷偷哭一下,我保证不跟其他人说,好不好?”
这样的情况,洛知鸢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样的沈棠,她是第一次见。
甚至不止是她,刚刚来看过宴君尧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沈棠再明显不过的不同。
都说事情压不垮人,但情绪可以,沈棠的状态和宴君尧的身体一样让他们担心。
沈棠垂着眼眸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
她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人,为数不多的眼泪在那些脆弱无助的时刻里已经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