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听到这一番话,当下心底感慨不已,阿景不过小小年纪就懂得君臣之道,实在令人欣慰,他又看了眼蜀王,这么多年来,一直流落在民间,不曾与自己有过共同的经历,也不似逍遥皇兄那般与自己亲近,究其缘由,不过是因为他从小便与自己失散了。纵是如今找了回来,也是客气多余亲情。
既然皇弟已经历经一次,他又怎么可能忍心,再将让皇弟与他的儿子分离呢?
罢了!
明晨的伴读,便从孙家选吧。
隆安帝顷刻间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只道:“阿景不愧是你的儿子,忠厚聪颖。”
蜀王笑道:“哪里,都是这些日子在宫里头跟着六殿下学的规矩,别看着短短几天光景,这几天可比他跟着先生学的还要多的多呢。”
隆安帝更是笑,转而去向一旁的牡丹亭,他道:“说起学问,蜀州倒是有两位学富满车的先生,你回去后,就把阿景塞到江老阁老那里,或者是蔡知县那儿也成,他们两个,不拘哪一个,教导阿景都是极好的。”
蜀王高兴的道:“谢皇上,君泽走后,我正愁没人教导他呢,要是江阁老跟蔡知县愿教一教他,那就太好了。”
隆安帝笑道:“他们二人为人品性很好,又很有才学,当年要不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也不会去了蜀州,你今后要善待他们,有他们二人在,蜀州不会出大乱的。”
蜀王连声应是。
半月后,隆安帝在翠和宫大摆宴席,为蜀王送行。
蜀王于五月初五,正式离京,与此同时,各藩王也相继离开。
蜀王一行人依旧是走水路,相比来时,船只更大更宽敞,一路还有护卫相送,很是壮观。
晋王等人则原路返回。
热闹的京城,没多久便又恢复了原样。
离京路上,晋王世子坐于马车内,与他父亲密谋,“父王,收到消息,那秦君泽明明去往闽州,却不往南边走,竟然像是去宁州的方向,你说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晋王呷了口茶,“不管他目的是什么,都已经跟我们无关了,他的事,你不要再查了。”
世子却说:“父王你不会真的相信他是什么临安大师后人的传言吧?”
老晋王冷哼两声,“临安大师当年,的确娶妻生子后才出的家。但你若是以为秦君泽是因此才得了一条命,那可就太天真了。”
世子微微颔首,“父王的意思是,姓秦的能活,实际上还是因为皇上?”
“正是,与其说是皇上,倒不如说是方家一脉对皇上示好,临安大师掺和一脚,表面上看,太后深明大义,实则还是像皇上低了头。”老晋王双眸射出冷光,“咱们京城那位三殿下,只怕是那日子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