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这不是小事,立刻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荔枝!县夫人,我不是故意要偷学的,只是我那家乡穷的很,我只是想让我那些乡亲们也能有个赚钱的营生。”荔枝倒是诚实,也没藏着掖着。
“果然,果然,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县夫人,咱们可千万不能放了她啊!这种人以后都别在咱们这干活了!”
“就是啊,偷鸡摸狗的!这种人谁敢用啊!”
众人七嘴八舌。
李老娘也是气的很,这做糖的法子,可是自家丫头片子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她说她家乡穷,再穷能有他们这儿穷吗?也不看看,他们现在连个土房子都没有呢!
“再穷也不能偷东西,你看咱们这糖坊好,就想着要偷糖,那你咋不去偷别人家做布的,开饭馆的,像你这样,是个秘方就去偷,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李老娘气哼哼的,“咱们这秘方也是咱们这千里迢迢送去州府才换来的名声,你们倒好,尽想捡现成的!”
“说的对!”秦婆子也是很不赞同的看着那姑娘,“好好地一个女孩家,既然出来做活了,咋能干这种事!”
“县夫人,咱们让大人来处置吧!打她几十板子,她才知道厉害!”
“就是,就是!”
李寿桃心说,这种事,她还真不能一个人独断。而且她总觉得这姑娘,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便拍了拍小儿子的屁股,“去把你爹叫来。”
没成想大儿子小团子却是一挥手,“不用叫他,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寿桃惊讶的看着大儿子,“你知道?那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小团子想了想,走上前,轻声道:“这位姐姐,其实,你的心是好的,但却办坏了事儿,我们就免了你皮肉之苦。不过你可也不能走了,咱们必须得关着你!”
这是什么意思?
李寿桃一时间不大明白,不过她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毕竟几十板子下去,这大姑娘能不能活都是个未知数呢。
赵氏想了想便道:“小杏,还得麻烦你去把娘子军的刘家嫂子叫来,让她多派几个人好好在糖坊里转悠,这种偷盗的事儿,可不能再发生了,还有咱们自己个也得注意,这方子可是比命还重要的,咱们必须得藏好了!”
众人直点头,这说的对哩,必须得看管好了才行。
于是小杏便快快的去告诉刘家嫂子了,赵氏正要亲自安排,却是脚下不稳,头一晕,差一点倒下去!
李寿桃忙上前一步搀扶着,“大嫂,大嫂!”
赵氏悠悠的,“可能是最近比较累,身体受不住了,你们别管我,自去忙去。”
众人便相继散开,团子将这姑娘请进了房中,一面让石榴跟小麦看着,然后便忙去隔壁看望大舅母。
却见她娘脸上一阵高兴,“大嫂,你这是有了!这可是大喜事!”
“啥!真的吗?”赵氏也是很欣喜,一双儿女都十几岁了,这肚子也没有过动静,没想到,这会儿倒是又有了。
李寿桃笑说:“这我还敢说假话吗?这是真的哩!不信等大哥回来,你让大哥看看去,保准没错,哎呀,这糖坊的事情你可别再忙活了,好生在家歇着要紧。”
赵氏的亲娘陈氏,握紧了她的手,“听你妹子的,活计就别大干了,好好养着要紧,你这岁数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可不容易的。”
李寿桃心说,她嫂子根本一点也不老的好么?现在也是如花似玉一般,正是生育的最佳时机呢。
“糖坊的活计我还是能干的,不碍事,要是到时候做不了了,就交给娘,娘,你最懂怎么弄那些了。”这话是对着王氏说的。
王氏便道:“这里头的道道也简单的很,要不就交给你家嫂子吧。”
赵氏想了想,“只是我嫂子还管着鸭子,家里又有两个小的,也是忙的很。”
王氏有意抬举她娘家,便道:“养鸭子的事儿,雇几个小子就行了,也不打紧的,你还是抽空跟你嫂子说说那制糖的方子去。”
赵氏颇为感动,忙低头应下了。
一旁的李老娘也是点头,她这个孙媳妇是再没挑理的,能干又孝顺,且也不像一般的媳妇似的,就知道往家娘家薅东西,她清醒着呢,这回又有了身孕,那糖坊的活计交给她的嫂子孙氏也是好的,那孙氏这几年一直放着鸭子,再过两三年,他们那鲜味馆必定也是要在这岭南开起来的,到时候烤鸭必不可少呢。
赵氏的亲娘陈氏感激的很,原本老家就有鸭子,螃蟹塘,现在到了这儿,又多了个制糖的活计,这以后的日子,是越来越好哩。
小团子听了一耳朵后,便匆匆回家去了,当着两个丫鬟的面,将那个荔枝从头到尾的审问了一边。
待到晚上秦君泽回来吃饭时,他已经审的七七八八了,“这个荔枝姓张,是隔壁白原县的县令张知县的小女儿,她大哥头几年参军了,可惜跟海匪打仗时,翻了船,葬身大海了,二哥现在还在林将军手下当着校尉,三哥则是在家一来帮着她爹做事,二来也是苦读书,准备考科举呢。”
秦婆子听后,咂摸着嘴,“也是个可怜的娃儿。”
许文也道:“那她偷咱们的秘方,是想要回白原县也开个糖坊?”
小团子点点头,“正是,她说白原县虽然离州府稍微近了一些,但却是土匪多的很,百姓们民不聊生,好不容易土匪被打的差不多了,也就想着弄些营生做,爹,这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