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很温和,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房间里开着空调,季宽却穿着一身厚厚的保暖内衣,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季妈妈给他送了饭,又红着眼睛出去了。
这半年多以来,季宽始终不肯说话,也不肯配合复健治疗,他就像一个濒死的老人,等待最后的宣判。
季晴隔着房间的窗子看了一会儿,压下门把,推门进去。
季宽始终望着窗外,仿佛并没听见有人进来。
季晴坐在他旁边的床上,把手里的pad和一个盒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这里有两样东西,你看一下,如果你看完之后仍然不想治疗,我们就不再bi你了,你想回国或者怎样都可以。”
季宽木木地转过头看她。
季晴指了指桌子,转身推门走了。
雨还在下,雨声噼噼啪啪地砸在玻璃上,给死一般的房间带来了一点生机。
季宽转动轮椅,来到桌前。
他划开季晴留下的pad,一条新闻跃入眼帘:淮大研究生放弃学业回乡治理环境。
季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读那条新闻。
秦嘉年,那个曾经在他心里怒放如花又被他亲手折下的名字。
他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虔诚又视若珍宝。
季宽放下pad,去拿那个小盒子,那是一个戒指盒,他似乎意识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缩回手,背过身去。
不多时,他终于还是转回身来,打开了那个盒子。
一枚精致的钻戒躺在里面,是他为秦嘉年定做的那枚。
很美。
戴在她手上应该更美吧。
季宽把戒指拿出来,按在胸口,泪如雨下。
三天了,季宽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就在季晴想放弃的时候,她收到了季宽发来的消息:
姐,帮我安排复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