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小李急了,问我为什么每天抱着一部旧手机,却从来不开机,就连现在想帮姚阿姨打个电话都不肯,更何况姚阿姨分文不收让我们留宿,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们。
我看了一眼姚阿姨佝偻的背影,觉得小李说得对。
我把手机递给小李,告诉他充电器在行李箱里,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姚阿姨推开了我的房门。
她把手机递给我,跟我道了谢,坐在我的床边和我聊天。
姚阿姨说我手机屏幕上的女孩和他们这里的一个姑娘很像。
她说那姑娘在外边读书,去年回到汀庐,给家乡做了不少贡献,还有记者来采访过她……
我笑着听姚阿姨讲述这些,真希望时间停止,她能再多说一些。
我们聊到新年的钟声响起,互相说了新年祝福,姚阿姨就回她的房间休息了。
那只旧手机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我鼓足了勇气把它拿过来,按下了键盘。
屏幕上一个围着大红围巾的女孩扬着明媚的笑脸,身后是绽放在夜空里的璀璨烟花。
我轻轻摸了摸屏幕上她的脸。
自从车祸后我就再也没有开机,我一直把手机带在身上。
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伸手摸一摸,然后不管多苦多累多疼我都能再忍一忍。
可我不敢开机,我怕我看到那张笑脸以后所有努力建设的信念都会崩塌。
我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和她联系,告诉她我的不幸,然后不顾她的幸福,求她和我在一起。
可那是我唯一爱过并且会一直深爱下去的女孩。
我想要她幸福。
所以我只能在我无法忍耐枯燥残酷的复健时,我逃到她的家乡,我想呼吸她呼吸的空气,看她正在看的风景。
我可能伤害到她了,我宁愿她恨我,甚至忘了我。
而我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敢让她看见怪物一样的我。
年初一的一早,我和小李就离开了汀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