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最近在作甚?”周帝问道。
“六殿下在翰林院。”德顺道。
周帝有些惊讶:“还在翰林院?朕记得,他去翰林院快有一年了吧?”
他这儿子向来贪玩没定数,能待一年,着实令他震惊。
“陛下,是的,他与乌大人的两个义子交好,那两位在翰林院任职,六殿下与他们同进同出。”德顺继续汇报。
周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后,他道:“朕今晚去梁妃那里就寝。”
夜里,周帝便去了梁妃那里。
梁妃最近的心情很好。
王贵妃是她的死对头,三皇子又是她儿子储君之位的竞争者,梁妃自然对这些动静了若指掌。
之前因为火器司的事,赵殊受陛下重用,王贵妃也格外受宠幸。
王贵妃受了宠幸,梁妃自然免不了受气,一直忍气吞声。
如今,真是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本来还以为赵殊搭上了宴家,现在才知道请来的是宴家叛徒,还得罪了宴家,真是笑死她了。
梁妃心情好,整个人也神采飞扬,格外的美艳。
她伺候皇帝伺候地格外尽心,两人柔情蜜意的,倒似回到了她刚入宫时,独宠时的那一段时光了。
“景煊那孩子长进许多,在翰林院待了也快一年了……”周帝道。
“也不是小孩子了,总得有点长进吧。”梁妃笑着道,心里不免有几分欣慰。
“确实年岁不小了,快十八了,该为朕分忧了。”周帝思索片刻,“凉州山匪盛行,其中有个寨子,叫天霸寨,聚集了一万山匪,甚是嚣张,知县郡守都无可奈何。朕想将剿匪一事交给景煊,爱妃觉得如何?”
梁妃顿时思绪万千。
凉州那地山林险恶,山匪凶悍,景煊那孩子又没什么经历,没受过什么苦,此番去了肯定会受苦,还有危险,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是,却也知道,陛下这是对赵殊失望,于是看重景煊,有意考验。
这是难得的机会。
若是景煊将这事办的漂亮,那储君之位有望!
储君之位,必定是艰难险阻。
若是此时不争,待来日落于他人头上,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万般思绪,不过一念之间。
梁妃含笑:“全凭陛下安排。”
很快这消息就传到王贵妃耳中,王贵妃脸色顿时煞白。
陛下这是有意培养赵景煊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