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都做不到,那他就需要更多更强更大的力量。
齐大山定了定神道:“好,我帮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尹修竹应道:“您说。”
齐大山咬了咬牙,有些艰难地说道:“你可以定期见一见心理咨询师吗?”说完他又解释道,“不是说你有什么问题,只是遭遇了这样的事,定期……”
“好,谢谢您。”尹修竹对齐大山笑了笑,“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齐大山见他神态不似作伪,松了口气。
齐暮醒来时,还迷瞪瞪的:“妈,尹修竹呢?”
乔瑾一时间竟说不出半个字,只用力将他抱入怀中,眼泪直流。
齐暮顿时有些慌:“怎么了?妈,你怎么了?”
“没事……”乔瑾哽咽道,“妈妈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这辈子能好好的。”
齐大山把这事说给齐暮听了,不过他隐去了尹修竹的作为,只说是蔡李的手机定位暴露了位置,警察及时赶到把昏迷的他们给救了出来,有惊无险。
齐暮急了:“尹修竹呢?回家了吗?他怎么样,是不是吓坏了?”
说完他又懊恼道:“让他跟着我受苦了,他那么胆小,肯定哭惨了。”
齐大山想想那冷静到近乎无情的少年,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齐暮又道:“我去给他打电话!”
齐大山拦下他道:“好了,尹修竹刚回家,你让他休息会儿,等过些天我带你去看看他。”
齐暮这才放松下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提蔡李一句,只一个劲得安慰妈妈,变着花样地哄她开心,直到她破涕为笑。
然而深夜,乔瑾来给齐暮盖被子时,看到了他哭湿的枕巾也听到了梦中的呓语。
“蔡叔叔……为什么……”
一个接送他四年的人为什么会做下这么可怕的事。
齐暮不懂。
可他却不能问,甚至不敢哭,他舍不得再让父母跟着难过。
乔瑾泪流满面,低头在他眼角吻了下。
尹家。
黑发少年蜷缩在床上,终于睡着了。
他没盖被子,光洁的脚踝落在外面,连月光都不忍碰触。
他睡得很沉,黑发遮住了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下却是微扬的唇——他远离了噩梦,因为怀中紧紧抱着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