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怕不是要被班主任给拎着脖子喷一小时。
齐暮缩了缩脖子:“你快去吧,我先回教室了。”
“嗯。”尹修竹站在原地没动,“你先走,我不急。”
齐暮等不了了,他匆匆上楼,急着去与许小鸣同志在教室后排会和。
正是上课的时候,学校里静无一人,尹修竹的视线终于不再压制,其中的眷恋和思念尽数涌出,如同一束小小的追光灯,紧紧地追逐着渐渐远去的背影。
见到他了,熬过了日日夜夜的思念,终于见到他了。
他忍受这一年,为的只是以更好的姿态回到他身边,以更配得上他的模样站在他身边。
这一年对齐暮来说是无聊且平淡的,对尹修竹来说却是翻天覆地。
齐大山调查了尹家那些尘封的旧事——虽然有些折腾,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查总能查出来的。
如同尹修竹所猜测那样,尹正功有个双胞胎兄弟,名叫尹正权。
尹修竹的爷爷和nǎinǎi关系不睦,常年分居,尹正功留在国内,尹正权则跟着母亲定居国外,虽说是双胞胎,见面的时间却极少。
直到尹修竹的爷爷去世,尹修竹的nǎinǎi掌有公司一半的股份,带着尹正权回来,来势汹汹。
尹正功对母亲和这个同胞兄弟毫无感情可言,彼此间的关系是剑拔弩张,闹到了明面上。
这里面有些事齐大山也查不到,但让他比较疑惑的是,于黛云是尹正功的未婚妻,两人大学时候相恋,因家世相当,很快就走到一起,订了婚。
也正是因为有于家在,尹正功才没被从国外回来的母亲和兄弟给一口吞掉。
照这样看的话,尹正功和于黛云应该是恩恩爱爱的,怎么又会在婚后闹成这幅样子,甚至怀疑尹修竹的血脉?
其中发生了什么是没法查到了,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
尹正权和他的母亲在乘坐直升机时发生了事故,双双阵亡,尹正功顺利继承了一切,成了当之无愧的掌权人。
自那以后,于黛云的精神状况就不稳定了,时常把自己关在屋里,失控时甚至自残。
那时候尹修竹已经出生,按理说他一定是尹正功的孩子,可尹正功对此却很怀疑,至于原因,可能只有他和于黛云清楚。
尹正权应该也知道,但他已经死了。
同卵双胞胎的基因相似度极高,以当时的技术,根本没法分辨出尹修竹是谁的孩子。
于是尹修竹噩梦一般的童年便拉开了序幕。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齐大山是真的心疼尹修竹。早就猜测过他过得很辛苦,但也万万没想到会艰难成这样子。
母亲是个想杀了他的疯子,父亲又常年不回家,家里的仆人看饭下菜,根本不把年幼的小主人当回事,仗着他不会说话,脾气来了又打又骂,一两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明白,挨了打甚至连哭都不敢哭。
四岁时,尹修竹要是没遇到齐暮,究竟会长成什么样,还真是无法想象。
齐大山把这些往事说给尹修竹听时,他面色平静,只说道:“麻烦齐叔叔让我爸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吧。”
齐大山明白:“放心,都安排好了。”
这并不难办,只要片面又片面地往尹正功那里递个“亲子鉴定技术革新,已能精准到百分百”的信就行。
他这么久一直留着尹修竹,很明显就是游移不定的状态,只要有机会确认,他一定会想确定。
不出所料,在尹修竹正要升入初中时,尹正功一脸激动地回来了。
他一把抱住尹修竹,用了前所未有的慈祥声音说:“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
尹修竹自然是诚惶诚恐的,做出了又开心又紧张的模样。
尹正功陪了他三天,尹修竹整整吐了三晚上。
父亲?天底下最讽刺的词。
尹修竹的乖顺让尹正功十分内疚,但他毕竟有工作要忙,不可能一直陪着他。
尹修竹借着他的愧疚心,顺势提出:“妈妈这样也不是办法,能不能带她去看看医生。”
尹正功面色复杂,好一会儿才道:“我会安排她去进行治疗。”
尹修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