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孙羽在电话那头懒洋洋地问:“贵干啊邵公子?”
邵峋:“上次不是说欠你一顿饭吗,出来吧,补上。”
孙羽诧异:“哎呦呦,你最近有空了?一直忙什么呢。”
邵峋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摊开一看,全是汗,他卸了力似的往花坛边一靠,懒懒道:“没干什么,但老子最近恐怕是要失恋了,出来陪我喝点酒吧。”
孙羽震惊中大喜:“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是共患难的兄弟啊,我前女友刚刚又把我甩了。”
邵峋:“又怎么了?”
孙羽沉默了一下,yin测测道:“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他们剧组和她对手戏的小白脸长得比我好看吗。”
孙羽那位尊贵的前女友正是安若思,邵峋当即有些哭笑不得:“来来来,那我们刚好凑一波,你前女友的小白脸差不多要把我甩了。”
孙羽没反应过来:“哎,我这就来,你哪儿呢,给我个地址,”忽然觉出不对,“你等会儿!谁?那小白脸……程涣和你??”又一顿,想起上次邵峋向他打听程涣,当即卧槽了一声,“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
邵峋叹了口气,拿手当扇子扇风,慢吞吞道:“就这段时间吧。”
孙羽大惊中张牙舞爪地嘀咕:“不是,我这到底什么体质,身边还有喜欢女人的直男友人吗?”
邵峋拽了拽衬衫衣领,解开第一粒纽扣,松松垮垮地坐着,以一种“都要失恋了就和他聊聊”的心态开口道:“都弯了好啊,以后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生命大和谐之后也不用生小孩了,生育率直线下降,人口减少,趋近灭绝,嗯,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孙羽跟着就被邵峋传染了神经病,也应和道:“哎,那今天晚上还是喝鹤顶红吧,我去接你还是约个地方碰头啊朋友。”
邵峋正要说话,忽然一顿,侧头,程涣隔着两米半的距离,站在花坛另外一头,身形被夏天狂野生长的灌木挡了一半。
孙羽还在电话那头继续:“真兄弟要死一起死啊,今天我喝多少你喝多少。”
邵峋捏着电话在耳边,目光盯着程涣,挑眉轻说了一句:“你先死,我改天给你烧纸。”
孙羽:“……”喵喵喵?
邵峋一把挂了电话,刚刚心里那些退潮的水流,忽然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激动不已地拍着他的心口,他站起来,看着程涣。
程涣换了身居家服,默默看着他,开口道:“我猜你也没走,”一侧头,“没吃饭吧?上去吧。”
邵峋是那种,不递杆子自己可以凭空变出一根,但如果递杆子就立刻麻溜朝上爬的xing格,他当即手机一塞口袋,站了起来走过去,无不欣喜地问:“你怎么猜到我没走?”
程涣平静地回他:“窗口看到的。”
邵峋唇角一勾,跟着程涣:“有饭吗?阿姨今天也做了?”
程涣:“每天都有饭。”
邵峋:“你家就跟以前高中食堂一样,天天有饭。”
程涣也说不出来自己什么心态,邵峋调查他那些过去,他气愤不已,而那些自我剖析的表白,他却偏偏又一个字一个字都听进去了。
这圣母病是不是到晚期没法治了?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又要把邵峋领回家。
一路上电梯,邵峋却跟做错事道歉的高中生一样,态度格外诚恳:“私自查你这一点,的确是我不对。”
程涣看了他一眼:“理由你已经叙述过一遍了,劳烦你,别再重复了,我鸡皮疙瘩不想再掉第二次。”
邵峋却看着他笑,撩sāo一样问:“你听了就没什么感觉?”
程涣瞥他:“金大腿,我们还是保持纯洁的合作关系比较好。”
邵峋正大光明地靠着电梯内壁叹了口气:“哎,这一点和我相反,我一点也不想纯洁下去。”
程涣:“……”
程涣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邵峋,他自认还算了解邵峋一些,知道这家伙张扬傲气什么都敢说,却没料到这张嘴前脚可以款款深情的道出刚刚在楼下说的那些话,此刻还能给他撩sāo撩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