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一大一小身影消失不见,秀秀方才起身回去。
谁知等到傍晚,崔道之却忽然进了她屋子,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拽起:
“谁准你接近大姑娘的!”
秀秀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他一把甩到炕上。
秀秀手撑在炕上,扭头,道:“奴婢只是在花园里乘凉的时候,碰见了她……她的鱼灯坏了,奴婢恰好会,便帮她俢……”
崔道之冷冷地看着她,想到崔茹是如何变成这幅模样的,眼睛里开始闪动起怒火。
“往后不许你进西院子。”
秀秀听罢,点点头。
他说什么她做什么便是,违命只能吃苦头。
在想到出去的法子之前,她只能这样生存,来保全自己。
见她如此听话,崔道之却仿佛像嗓子里被什么噎着似的,难受的紧。
他阴沉着脸,转身离去。
秀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重新回到凳子上坐下,拿起梳子梳头。
她如今已经能心无波澜地面对崔道之对她的态度了。
秀秀觉得,自己的心好似慢慢覆上了一层坚硬的躯壳,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她。
她问进屋来的喜鹊:“你说二爷方才是什么意思?”
喜鹊摇头,犹豫道:“应当是怕大姑娘出事吧,大爷只这大姑娘一个孩子,他去的那年,咱们家失势,二爷不在,整个崔家的人都不许出去。”
“大姑娘生了病,怎么都不见好,偏请不了大夫,大奶奶在佛前都快哭瞎了眼,等大姑娘终于好了,便不能说话了,之后再请多少大夫都没用。”
“听说,是宫里的王贵妃在陛下面前进谗言,叫陛下下的令,说是怕咱们家的人跑了……”
秀秀听着,愣愣地想。
这关她什么事呢?崔道之凭什么要把气撒在她身上……
凭什么呢……
—
是日,一大早,崔道之便被老夫人叫去,两人说了一席话,老夫人叹气道:
“也不知这几日茹丫头怎么了,总是不好好吃饭,她娘和我都没了法子……”
崔道之听闻,下意识想到前几日的事,眉头一皱,叫人将崔茹抱出来。
他摸着她的脑袋,问:“茹儿怎么不好好吃饭?”
崔茹拿开他的手,哒哒跑进屋里,拿出自己的鱼灯,鱼灯的尾巴又不小心被她弄坏了。
崔道之道:“这个不要了,二叔再给你买一个。”
崔茹摇头,指着鱼灯‘啊啊’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