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但凌云再不济怎么也是向国家按时缴税的,王岳这个行为脱离一切yin谋诡计,看起来就是在鄙视邵博闻。
再有,钢筋和混凝土是建筑的核心骨架,楼塌不塌主要就靠这俩了,施工强度高、周期长、技巧不好那点蝇头小利还打不住耗损,十分地吃力不讨好,但以常远对邵博闻的了解,他也不傻。
监理大人抬起眼皮,眉心里夹满了无法理解:“你想接?原因呢?”
“想接,”邵博闻自导自演,“不接那我刚处对象就异地了,惨不惨?惨。”
戏真多……
常远没有被他的思维带走,不肯当蓝颜祸水,有些无语:“你拉倒吧,会前是几点?那会儿我在哪?你哪儿来的对象?不考虑当场就会拒绝,你现在还在说,就是有意思,说实话吧,你想干什么?”
邵博闻仍然抿着嘴笑,不过口吻正经了起来:“外墙毕竟是小分项,用咱们的话说叫牙签肉,而且没有话语权,我不可能一直做这个,其实我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就是当甲方,不过没有资产和技术,这个慢慢来,也要看机遇。”
“不过我想摸个底,工程款项的每一笔钱的流向都是从哪去哪了,开发商的资金运作我有点谱,施工环节参与单位就太多了,王岳的提议是一个机会,我向总包学习学习。”
就没见过这么爱学习的施工技术队伍,常远有点懵了:“然后呢?”
邵博闻理所当然地说:“当甲方。”
野心勃勃的感觉扑面而来,精通技术和流程的甲方,那就太可怕了,常远内心咂舌道:邵博闻要是当了甲方,王岳和我都得下岗……
饭后邵博闻去了厨房,常远回了客厅。
不同于他那个只有一只狗的租房,这个客厅热闹非凡,汤米和杰瑞在电视机里你追我赶,虎子坐在五颜六色的拼图地板上哈哈大笑,他的笑点很低,汤米一叫唤他就像是被摁了发条,而大款守在他旁边,也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常远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它好像看得懂,邵博闻正好洗了碗出来,见他一脸稀奇,就笑着过来坐下了,“见鬼了?”
“我离开半个月,”常远指了指大款,啧啧称奇:“它都学会看动画片了。”
还看得,如此不可自拔。
“这叫共同爱好,挺好的,”邵博闻对于这怪现状已经习惯了,虎子超级爱看电视,不过同龄的小朋友都这样,作为他的腿部挂件,大款可能学到了新技能。
邵博闻没个正形地搭住了常远的肩膀,说:“小的看动画片,老的谈情说爱,分工明确,谁也不打扰谁。”
哪怕他真的没有开玩笑,常远的脸皮也忽视不了这俩灯泡,他把邵博闻的胳膊扯了下来,说:“我还年轻,您老自己谈吧。”
“年轻人,”邵博闻笑呵呵地叹着气,“下午可是你要给我儿子当爸爸的。”
“这不是革命尚未成功么,”常远去拍他的头,拍到一半打了个哈欠,吃也吃了,话也说了,再不走就只能睡了,但这室内的隔墙监理看一眼就知道是石膏板,隔音效果打个呼噜都拦不住,还是不要考验意志了。
“等我当上了再来跟你一起慢慢变老,我累了,回去睡了,大款……”常远顿了顿,说:“大款就在你这儿呆着吧。”
说完他提起包,准备走了。
无论男女,对于生命中将忽然多出一个人,将心比心,常远觉得孩子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然而邵博闻却忽然站起来卸了他的包。
“你也在这儿呆着吧,”邵博闻明白常远的顾虑,不过他有自己的打算,他好笑地将人往浴室推,“你家里连热水都没有,别给我闹心了,我去给你拿衣服,你睡我房间,我去跟虎子睡。”
常远只挣扎了一秒钟就妥协了,这里满是人气,而他的租房却很冷清。
然后他在浴室里洗漱,听见邵博闻在客厅里骗孩子,说他忘了带钥匙,没地方住了,虎子并不知道他爸的胳膊肘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十分慷慨地捐出了自己的半壁江山,邵博闻夸他乖。
常远从浴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