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自然是记得这个地方的,那晚他遇到了穆因,穆因被下了yào,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也不管俞成蹊在没在听,竺乐水扶着墙,满足着自己的表达yu,继续自说自话道:“你想向我打听什么呢?我了解得还是挺多的。当年我把他关在球筐里,他缩在那里手脚都伸不直,然后我放学了去把他放出来,看到……”
竺乐水脑袋里嗡嗡响,他的身体不该喝那么多的酒,也不该那么兴奋,本想着挑衅一下俞成蹊,在穆因喜欢的人面前把穆因贬低得一文不值,穆因是不是更加难堪?
他朝俞成蹊隐秘地一笑:“你想想?他腿侧是不是有颗红痣?”
“我刚刚在想,穆因根本不把你看在眼里,我是不是没有必要……”俞成蹊道。
做完恶作剧,竺乐水扶着墙要走,他听不出俞成蹊话里的怒意,连俞成蹊说的什么他都听不清楚,领子被俞成蹊扯过去没来得及反应,脸被狠狠地打偏过去,竺乐水往前扑了几步,他跌跌撞撞往包间的方向踉跄跑过去。
包间的门开了,宋和彦正冷着脸要走,看到了他和追在后面的俞成蹊,不等他求救,宋和彦抄起手上的包便往他砸去。
包里有台笔记本电脑,竺乐水被砸中了头,应声倒地,俞成蹊快步上前把他摔在墙上,背部撞上上面发出沉沉的闷响,接着腹部被连着揍了三拳。俞成蹊被激怒得彻底,出乎竺乐水的意料,他连面上的客套隐忍丝毫都不顾了,每一拳都是把竺乐水往死里打。
脖子被扣着提起来,竺乐水吃力地握起那扼住他的手,挣扎了下,他被放了下来,没想到脸上又被补了一记,整个人几乎都要飞出去。俞成蹊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他在恍惚中终于知道了俞成蹊说的话。
没有必要和畜生计较。
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少年心里住了头怪物,他起头给无辜者制造了一场噩梦,经年过去还在回味其中的乐趣,丝毫没有悔过。
“你他妈就该死。”俞成蹊道。
宋和彦没见过这样生气的俞成蹊,这都不像是俞成蹊了,俞成蹊总是冷静淡然的,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有如此失控的一面。
之前还说让他别理那些人,现在快把竺乐水打得不省人事了。竺乐水满脸是血,咳嗽中还呕出几口血水来,俞成蹊的骨节都是擦伤,狠戾地又要继续打,宋和彦吓得一个激灵,硬是拉住俞成蹊,道:“他是该死,但是你别打出人命来!”
竺乐水神识恍惚,浑身痛得不能动,尤其是颧骨和腹部,他欠被人教一下怎么做人,但继续下去看起来连人都做不成了,呼吸一下都像是流失掉最后的生命。宋和彦的话离他越来越远,宋和彦在说:“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他真要死了!”
血流得他眼睛睁不开来,被送到医院去抢救。过来的除了竺乐水的父母,还有俞成蹊的母亲,她安抚过竺乐水的父母,再听宋和彦解释了半天,她挑了挑眉,道:“我也真想不到我儿子十七岁没斗殴过,到了二十七岁却把人差点送进棺材。”
俞母没表现出焦虑或者失望,她替俞成蹊向人道完了歉,商场上长袖善舞的好本事拿来给处理儿子给她留下的烂摊子。俞成蹊刚被小护士清理好伤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打得太凶,自己都被伤到了。
“你这个是行侠仗义还是英雄救美?”俞母问他。
俞成蹊冷冷道:“他没死?”
“他要是死了,你妈妈我可真的要头疼了。”俞母道,“要不是我,他们哪能放过你?”
“他不是最爱仗着自己家的势力欺负别人?”现在被别人反来这么一手,醒来估计也得被气晕。
“你什么爱管闲事了?宋和彦说是为了给你队友出气。”
俞成蹊道:“不是管闲事。”
俞母还有正事要做,她见俞成蹊说得艰难,拿起包要走了,俞成蹊叫住她,认真地说道:“妈,我喜欢那个队友。”
俞母转过身看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不可思议,道:“你喜欢男人?”
俞母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