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之前只觉得江柏舟是个难得的美人,现在看他红着脸说愿意,倒是让我心动了一下。
“既然如此,我不会委屈你的,现在天色还早,我带柏舟出去逛逛,好不好?”我估摸着这会陈婆肯定正在准备给江柏舟的赏赐,府里免不了又要鸡飞狗跳,不如带他出去躲个清净,再等他回来,给他个惊喜。
“好。”江柏舟这会还心砰砰跳呢,自然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语儿,你跟着本王,灵秀,你去告诉陈婆,让她赶快把府里收拾好了。”我知道陈婆动作麻利,应该能在我们回府之前把该办的都办了。
“柏舟想去什么地方呢?”我支着下巴问他,他似乎很喜欢鹅黄色,今天也是这样一身,衬得他格外温婉。
“柏舟不知道。”他摇摇头。
“也是,柏舟应该也很少出去走动吧。”虽然太医可以住在宫外,可是柏舟一个男人,肯定不能到处抛头露面,估计庆安城都没有好好转过。
“那就我做主,先去醉仙楼用午膳,然后去余音楼看戏,等日头没那么大了,就带我的柏舟去买些珠玉古玩,好不好?”
柏舟听我这么叫他,又害羞了起来,只是说听我安排。
“柏舟这么乖,那就晚上再在摘星楼摆一桌,我和柏舟边看星星,边聊天,好不好?”我得寸进尺的拉住他的手不让他撤回去。
“好。”他也就乖乖的接受了我的调戏。
一行人出了王府就先到了醉仙楼,醉仙楼的酒菜是不错的,我看柏舟也吃的很开心。
皇姐的眼光独到,江柏舟看着含蓄内敛,其实很有股子俏丽,我不断逗他,他也慢慢的就没那么拘谨了,语笑嫣然,实在是可爱极了。
“柏舟,你看,多少人在盯着你呢,肯定都是在想,这么个美人,怎么就轮不到我呢。”我凑到柏舟身边说,他身上馨香温玉,不像小倌身上的脂粉香,是干净温暖的香味,就连空气从他身边流过都染上了香味。
“王爷笑话柏舟。”他侧过头去假装看着街上的来往行人,却又按耐不住转头看我,这一看,看得我心都化了。
“我的柏舟,真是可怜可爱。”我看着他,从前不是没有逢场作戏过,但是那些曲意逢迎的人,如何比得上眼前的妙人,让我打心底里疼他。
躲过了日头,我带着他到了庆安卖珠宝古玩的地方,其实这里的都是俗物,跟王府皇宫的是没法比的,可是柏舟少出门,此刻看什么都很新鲜,样子倒像个青涩少年。
到了晚饭时分,车马来接,带着我们到了城东的摘星楼。到了摘星楼,老板很识趣的把我们领到二楼正当中的雅间。屋内陈设装修,俱是清雅别致。旁边的两个厢房依例是要空着的,端茶送水也只需我的家奴来去,这都是规矩。屋内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今晚明月高悬,我和柏舟临窗而坐,楼下车水马龙,顶上繁星熠熠。一天下来,柏舟也没那么拘谨了,我们两个边吃边聊,主要是柏舟发问,我知无不言。
“王爷,为何至今一房未娶?”他抬眼看着我,眼里少了畏惧,只剩下风情和温柔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我自小长在王府皇宫,宫中府中都没有什么男人,我那时候还小,太皇帝也没有赐婚选秀。到了16,我就随铁元帅四处驻关,军营里自然也都是女人。不要说郡王府,就连庆安都很少回。到了我皇姐登基,我也回了庆安,但是宫中朝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也没有心思寻夫,就一直到了现在。”我实话实说,也是在没有必要把自己说成是多么恪守古礼的贤人。
“那王爷是奉旨娶柏舟的?”江柏舟脸上有点委屈了,他希望我们能夫妻恩爱,自然希望我能真心宠爱他。
“皇姐有密旨给你,却没有圣旨给我,我若不想,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我笑着剥了个虾仁递到柏舟面前。
“柏舟蒲柳之质,王爷不嫌弃?”
“柏舟清丽无匹,能得你,是本王的福气。”我看着他说,这也是真心话。
“我知道柏舟的顾虑,柏舟可知道,这天下,最大的规矩就是皇上的规矩,皇上既然亲自传旨,还让铁将军送你入府,就知道皇上的意思就是让你我举案齐眉,有圣旨在上,柏舟还觉得自己不配侍奉吗?”
我说这些,就是为了劝柏舟宽心,日后贺盈修入府,难保柏舟还是会心里忐忑,贺盈修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是自小养在王府锦衣玉食长大的,柏舟不能跟他比肩,恐怕会难过。
“王爷。”柏舟不说话,却是笑笑的把我的手牵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心安了话匣子就打开了,不用我问,柏舟就说了好些话。
“柏舟久闻王爷大名,听闻王爷忠肝义胆,军功卓着,以为王爷会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王爷这么宽仁随和。”
我看他有撒娇的意思,看得我也心花怒放,恨不得把眼前人现在就抱进怀里,可是虽然这里清静,我也不想让他觉得我轻薄,只是盛了碗汤,送到他手边。
“王爷征战沙场,是不是受过很多伤啊?”
“这个我不说,要柏舟今晚自己来看我身上有多少伤疤。”我就知道他要害羞,偏偏拉住他的手不许他躲。
“柏舟愿意吗?”我贴到他耳边问,眼看着他的耳朵都红了也说不出话来,沉吟半晌,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当晚回府,陈婆婆看了看我的眼神,就心领神会,领着下人带着柏舟去沐浴更衣,我也回房哼着歌洗澡。
江柏舟虽然年纪比我大,但是是未经人事,含苞欲放。下人拥着换了薄衫的他进门,也就都下去了。王府和宫里不一样,宫里有专门司寝的宫人,会教侍郎们如何侍奉,王府和民间也不一样,民间嫁娶,新郎的父亲也会教。而他是皇姐赐给我的,父亲又早就过世了,真是什么都不懂,害羞的坐在桌前不敢看我。
我走过去,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在我怀里微颤,真是可爱极了。我伸手去撩他的长发,他下意识的要躲,却又红着脸低着头让我看。
那一点朱砂,在柏舟纤白的颈子间显得非常扎眼。
那一点红,像是扎进了我的眼珠,一路烧到我心里,我俯下身,亲在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