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庆生听了他前半句,正脸有点儿热地想说随你,结果程水一打岔,他又去回答后一个问题去了。
“就是说……明天哥你又要上班了?”程水听他说过饺子铺的活儿,强度大钱还少,换谁都不乐意干,因此他倒没第一时间替严庆生乐,“身体受得住吗?”
“有什么受不住的,都这么多年了。”严庆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他今晚还有些别的想法,得先让程水喝点儿酒才行。
程水是喝酒的,酒量多少他不清楚,但总不会有人越喝越清醒。严庆生替程水满了一盅又一盅,程水跟他笑着说话,一抬手就灌了。喝了约摸四五盅,严庆生看程水撸串儿的动作慢了下来,觉得差不多了,便不再给他倒。
他要开始打探了。
严庆生胆小了一辈子,也从未有能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对象,如此当着正主的面直接打听更是头一回,他心如擂鼓,说话都不利索了。
“哥……哥问你个事儿。”
程水眼神紧黏着他的脸,“哥问呗。”
“哥不是想打听你什么,就是、就是关心你……”严庆生说着,声音又小了下去,他真的不擅长撒谎,哪怕这话半真半假,他也觉得心里头发虚。
他哪知道,现在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正中了程水的心。
“没事儿,哥问什么都行。”程水挑了串碎鸡心,一口捋了半根竹签子,将那点肉搁在齿间慢条斯理地咬,“我就爱哥跟我说话。”
严庆生脸真开始烧了,“哥也爱跟你说话,”他清了下嗓子,“弟弟,你跟哥说说你看上的那姑娘呗。”
这时候的程水脑袋确实有点儿钝,他没说话,皱了下眉。
严庆生又轻轻咳了一下,半低着头,“哥今天收拾床,看见了……就帮你洗了。”
程水停了两秒,深吸了一口气。他朝那电线上望去,果然见着自己那条内裤跟严庆生的挨着,亲密地完成了它主人日夜肖想的事。
“哥,”程水开口带了点艰涩,“你不嫌?亲手洗了?”
严庆生抿了下唇,有点儿笑意,似有讨好的意味,但话也确实是真心话:“弟弟的东西,哥嫌什么。”
弟弟的东西,他的东西。
程水的心火呼啦一下子,被严庆生这句话给点燃了。
“他……挺让人觉得舒服的。”
果真!
严庆生心提到了嗓子眼,堵着不让他发出声音。
程水看上去像是醉了,又不大像,他的眼看上去更清明了,但眼神落在严庆生的身上,哪里都透着一反常态的渴望与执着。
“他有点胆小,但心地很好,对我尤其好。”
“他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我喜欢,眉清目秀的,舒服。”
“他身体不太好,不过没关系,以后活我来做就行。”
“挺傻的,有点头疼,一直怕吓着他。”
“但是哥啊,”程水丢了签子,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严庆生觉得自己仿佛一脚踏进了那眼睛设下的迷谭,“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严庆生呼了口气,点头道:“哥知道了,哥支持你。”
程水笑了:“哥,你不知道。”
严庆生一时语塞,过了半晌,他讷讷道:“别小瞧哥,这方面……哥总比你有经验些。”
程水闻言,反过来问他:“哪方面?哥不是没谈过姑娘么?”
严庆生老实答:“是没谈过,但是……”
酒壮人胆,程水不等他说完,语气里戏谑便多了起来,笑眯眯地往他跟前凑:“还是说,哥指的是那方面?”
“不是……”,严庆生反应过来,他哪招架得住程水这不正经的话,顿时现了窘态:“不是那个……”
程水还是一副笑模样,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严庆生着急解释:“我、我是说,你跟姑娘处,要是哪里有问题,可以跟哥说说,哥替你出出主意。”
若是半月前,这场对话便到此为止了。程水心里明镜似的,他跟严庆生之间的那条线,是他给自己画下的,一时一刻不敢抛之脑后。严庆生喜欢姑娘,把他当弟弟,他不能睡了人家屋子,占了人家好意,还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