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怎么不进去?”
舒明煦犹豫半晌,终是攥着手问道:“表妹,你方才……为何要向陆将军吟那首诗,你可知那是、那是……”
姜妧浑不在意道:“不过是与他开个玩笑罢了。”
闻言,舒明煦愣了愣:“可是妧儿,你不该拿自己的名声玩笑啊。”
姜妧被他念得头疼,只好一再保证日后多加留意,舒明煦这才就此不提。
傍晚用过饭,春汐打外头兴冲冲地跑来,入门便说:“小娘子,大郎让奴转告您,过几日春猎,您提前备上两身胡服,到时候郎君要带您去终南山游猎去!”
听到这话,原还躺在榻上懒洋洋的她顿时来了精神。
“真的?阿兄怎突然开窍了,竟也知道带我一同出去了。”
“郎君说,眼看您就快出嫁了,总得趁现在好好带您玩玩。”
“……”
姜妧凝语望天。
也罢,有总比没有强。
自这日起,姜妧日日盼着春猎这天赶快到来,直到初五这天总算盼来了。
用罢早膳后,她心急火燎地出了门,府院外,仆人早已将行囊准备妥当。
在此等候多时的姜恪随意打量她一番,但见她身着一袭淡青翻领胡服,一抱乌丝高挽脑后,束以一根白玉簪,加之画了副英气妆容,往日的明媚娇香去了七八成,生人见了只怕会将她当成个俏生生的小郎君。
姜妧灿然一笑,熟稔地捻开折扇置于胸bbzl 前:“阿兄,可以出发了。”
兄妹二人御马同行,出了安邑坊一路向南,一个时辰后抵达终南山。
只见此地丛林茂密,草长莺飞,春日透过树枝漏下斑驳光影。
这一路走来已遇到许多背着弓箭之物的猎人,就在刚刚他们还与谢玉书及陆绥擦肩而过。
到了地方,姜妧发现齐王竟也在此,他今日穿着便衣,头戴乌青幞头,周身皆是寻常衣物,可那与生俱来的贵气却如何也挡不住。
下马后,两人迎了上去,她笑着打招呼:“齐王,许久未见您了。”
李尉迟见到她时还愣了愣,直至听到她脆生生的清丽嗓音才了然认出。
“是啊,近日公务繁忙,一直抽不出空来。”
姜妧又道:“今日果然是个好日子,京中不少贵人都来了,方才我与阿兄在那头还遇上谢世子他们。”
听到这话,李尉迟与姜恪相视一眼,随即微微一笑:“终南山万壑千岩,青山碧水,如今又正值春猎时节,此地漫山遍野皆是猎物,贵人们齐聚于此也不足为奇。”
姜妧挽起衣袖,摸着马缰笑道:“如此,我先祝齐王满载而归。”
李尉迟弯了弯唇不置可否。
几人又闲聊片刻,临走之际,姜恪再次问她:“妧儿,你确定自己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