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也不可能反对江琬睡在自己身边。
事实上,小狐毛绒绒暖烘烘的身子挨过来时,秦夙还暗生欢喜呢。
谷他也睡了有生以来最实沉,最舒坦的一个觉。
子时,小城的灯火尽皆寂灭。
却不知是从哪里,忽然就吹来了一股凉风。
凉风阴冷刺骨,漫漫滋生。
小城中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辗转反侧,忽而在睡梦中嘟囔一句:好冷!
圆胡巷的小院中,原本睡得十分安稳的秦夙忽然就将身躯一弹。
是的,就是一弹。
这一瞬间,他整个身体就仿佛是脱离了人身的桎梏般,以一种常人难以达成的角度,猛地从床上弹起。
砰!
这一弹,床顶就被他撞开了。
稀里哗啦,床顶的木板四散破开。
他额头上也被撞得破开了一个血口子。但他自己却是浑然未觉般,只是直挺挺地又抬脚跨步。
然后他身形一闪,就从床上到了地上。
这一闪,他的身体又再次发挥出了常人难以发挥的能力,像是某种奇技。
可是明明,他的体内并没有真气。
而同一时刻,一股黑气从他眉心印记处快速溢出。
这股黑气来得太快了,霎时就将秦夙全身笼罩。
下一刻,秦夙猛地睁开眼。
却见他黑睛泛红,而原本眼白的地方,竟是一片漆黑。
在如此恐怖的形象下,他头颅转动,眼睛蓦地就定在了江琬所在的方向。
“有生气……”
低沉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全不似他平常清冷,瓮瓮的,竟像是从某处深渊传来。
“是谁?”
他说:“不论是谁……”
“杀!”
话音未落,他整个身体就再度闪动,忽而到了江琬身边。
一爪箕张,就被他屈在身侧,然后闪电般向着江琬脖颈扣来。
黑气在他手掌间缠绕,带起一股阴冷的劲风。
毫无疑问,这一爪如果抓实了,江琬只怕就要危险了。
江琬已经惊醒,当下就想闪躲。
“哟!”
她急促地唤了声,却只觉身体迟滞,仿佛被什么奇异的力量给封锁了。
是秦夙身上的这股黑气,这股黑气不但控制了秦夙忽起变化,还同时对江琬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压制!
江琬体内那股浅薄的异力,对此竟是全然无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