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剑鸣又是苦笑，又仿佛隐隐松了口气般，喊了声：“王妃！”
江琬站在这两人身前，目光向外扫视了一圈。
因为之前狐妖出声，群妖一时都噤声了。但这些妖物也还是将他们围得十分严实，一个个都用垂涎的目光看着他们，俨然就是将他们看做肉菜。
当然，妖圈内虽然群妖噤声，但是妖圈的外头，蚩牛的惨叫声却还没停。
他还在经受元阳之火的灼烧，折腾了那么久，他还是没能将这元阳之火扑灭。
但同时，烧了那么久，元阳之火也没能将他烧死，足见这蚩牛的防御力果然十分惊人。
狐妖姿势优雅地蹲坐在群妖之间，虽然看起来这些妖物像是没有首脑般，十分混乱，但实际上，以这狐妖在妖群中的影响力，将他看作是群妖之首，似乎也是可以的。
在江琬望气术的视野中，这狐妖也十分显眼。
他应该是没有到达妖王境，毕竟江琬曾经在人间遥遥地体会过天狼族狼巫句突的威势，这狐妖应该还没达到那种程度。
但观其气机，浩荡似渊海，比起空玄大师竟似乎还要强些！
如果拿秦夙来做比的话，单只论气机，江琬甚至认为他比突破前的秦夙还要强。
谷当然，如今秦夙马上就要突破，所以两者真要实实在在地比起来的话，狐妖肯定是比不过秦夙的。
只是秦夙再厉害，他现在也不在这里——
那么江琬要怎么做呢？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动用还剩余一次的“江湖豪客都俯首”。
这个神奇的状态她迄今为止一共签出过三次，前面用过两次了。
第二次用出的时候，甚至吓退了整个天狼军，就连狼巫句突都被“江湖豪客都俯首”的威势给惊得生出退缩之意。
可见“江湖豪客都俯首”的厉害。
眼前这狐妖，他甚至还不如狼巫句突，必然也在江湖豪客都俯首的威慑范围之内！
借助“江湖豪客都俯首”的话，江琬或许可以一边逼退群妖，一边打开这火球下方脆弱扭曲的空间壁垒，回到人间。
但是仔细思量，这个方法却贻害无穷。
因为妖界的妖魔不比天狼族，天狼族再凶残，他们也是有理智的，懂得权衡利弊的。而妖界的妖魔，却没有理智。
他们狠起来连自己都吃，一旦空间壁垒被打开，这些数以万计的妖，如果从这壁垒处冲出，冲到人间，人间又有谁能阻挡？
江湖豪客都俯首只有一刻钟的作用时间，妖物们可不见得会被吓退。
这大概也是空玄大师和佟剑鸣即便已经到了壁垒薄弱处，却仍然只管死守，不敢往外冲的原因。
江琬不能用这个方法，她也不能再犹豫了，动用底牌的最佳时机，到了！
她目光微动，终于又落到妖群中的狐妖身上，回问了他一句话：“你说我身上有妖气，为什么？”
这一问，并不是真的要知道答案。
江琬只是在暗暗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