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一個窜步上前,捧起被随意落在地上的一张犀角宝弓,脸上就露出心疼的神色。
江琬顿时想起自己第一次进清平伯私库时,清平伯的那些表现。
当时江琬从清平伯的私人武库里选了一柄照雪软剑,那个时候她选择了照雪剑,同时还分分明明地发现了,清平伯其实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的。
她还发现,清平伯最心爱的应该就是架在里间兵器架上的一张弓。
因为当她的目光转向那张弓时,清平伯的表现最为紧张。
这个老爹,果然还是从前的老爹啊,哈哈哈。
江琬噗嗤一笑,道:“阿爹,真的神兵,不会那么容易坏的。纵是掉在地上,您也不必这般心疼吧?”
清平伯轻咳一声,手上握着这张弓,腰背微挺,勉力维持着做父亲的排面,故作严肃道:“琬娘啊,这个阿爹就要说你了,你不懂……”
不懂什么呢?
清平伯道:“神兵有灵啊,怎么能跟寻常俗物一般混为一谈呢?你要爱惜它,珍视它,这无关于它的材质是不是经得起磕碰。就像你……”
“阿爹知道你如今功力长进,可你要是在外,阿爹也还是会担忧牵挂。”
这……这话题转的,也太牵强了吧?
江琬觉得,清平伯将自己的女儿跟一张弓相比,她要是还不生气……是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脾气?
谷铅然后又听清平伯道:“琬娘啊,你这是有一个极为了不得的储物法宝吧?”
没等江琬回答,他又说:“好孩子,快些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这张弓你也收回去。此等神物,不该暴露于人前。这些东西你给阿爹,阿爹无法解释它们是怎么来的。”
江琬便道:“不必解释。阿爹,跟谁解释呢?”
清平伯微皱眉道:“大家都有眼睛……”
“那就让他们猜去吧。”江琬脸上带了些许的笑,竟仿佛有些漫不经心。
这种漫不经心,自然是建立在强大的自信与底气上头的。
清平伯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就抬手拍在江琬肩膀上,笑叹一声:“好!”
接着他握住这张弓,道:“琬娘,这弓,我便取走了,其余财物倒是不必,你先帮阿爹收着。待这江山……归了楚王,你再给阿爹便是。”
楚王要争位,他必须争位。
到如今这一步,他已经是被架上去了,不可能再下得来。
清平伯能征惯战,整个江氏亦不乏血性男儿,自然是要对楚王全力支持。
接下来一段时间,晴州就进入到了一个特殊的发展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