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秦夙射日成功后的如今,就更加无人能够抗拒了。
百官们心中甚至隐隐都有些埋怨:陛下啊陛下,那位魏皇……他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也就是个残灵,他要秃噜那么一句,口头上找点乐子,这也就算了!
可是您呢?
您不知道您现在坐的是哪国的皇位吗?
非得要在后头搭理魏皇,把这个“魏皇血脉”的身份给坐实了,您图什么?
图这个国家还不够乱?
还是说,您原本的心思,就是想要复辟?
复辟大魏?
这……这就太可怕了。
当下里,不知道多少臣子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惊涛骇浪之下,自然就是一颗颗动荡不安的心。
倘若如今的这位陛下真有此意,他们该怎样应对呢?
是干脆就这样躺平算了?还是洗干净脖子,拿自己的性命来拼一个对朝廷、对大周皇室的忠诚?
这不是一件容易思量清楚的事情,其中种种煎熬,实难逐一尽述。
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那就是,在秦夙没有主动说要复辟大魏之前,这些官员们基本上也都不约而同的做了同一个决定:
这个事儿,陛下不提,咱们总之就先装聋作哑吧。
如此,大雨中,当秦夙与江琬自天空中翩然而下,落回祭天台上时,百官们就只是齐声:“恭贺陛下,天佑大周!”
三天后,大雨终于停歇。
天气陡然转凉了,炎热了数月之久的这个世界,也终于有了一些秋的气象。
太阳清清爽爽地挂在天际,真正体现了一个,什么叫做秋高气爽。
整个世界都从原先的颓败而转为鲜活,甚至就连那屋檐下的鸟儿,叫声也明显欢快了。
这一日早朝,裴玄从御桥处走过,忽然就停了停脚步。
离他不远的邱培光不免注意他,连忙就也快走了几步来到裴玄身边,然后顺着他的视线往那御桥上看。
御桥上有什么呢?
汉白玉的砖,古老的形制,精美的纹路。
但这些,对他们这些日常见惯了的人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邱培光于是纳闷地问:“裴兄,你这看的是什么?”
问的时候,心里却免不了咯噔:听闻有一种最为神奇的卜卦方法,叫做形神感应,讲究的是随性而占。
万事万物,不论是那风动云动,还是地上一行灰尘吹起,都能引动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