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在地底、天然洞窟和古堡里面。”娜提雅维达道,“在成婚之前,不?能告诉您具体位置。”
“可是,‘遗产’原本?不?也在地底、天然洞窟和古堡里面吗?”莱芙问。
“哦,我把它们从地底、天然洞窟和古堡,移动到了另外的地底、天然洞窟和古堡里。”娜提雅维达道,“这可是相当大的工程量呢。”
“也就是说,把它们换了一个地方,就从遗产变成了你的财产。但即便是让那些?遗产留在原本?的地方,那也应该不?会有丝毫问题,毕竟它们的主人都已经……”莱芙看了一眼娜提雅维达的表情,迅速调整了措辞,“我是说,把它们从地底、天然洞窟和古堡,移动到了另外的地底、天然洞窟和古堡里,是相当有意?义的仪式。”
“骑士小姐是觉得这个过程没有必要?性吧?”娜提雅维达说完便沉默了,就在莱芙开始担心?自己说错话?的时?候,突然露出了一抹笑,“不?过这个世界上,也并不?是任何一件事都得找到必要?性才能去做的。尽管是没有用处的事,但是如?果很有趣的话?,那也值得一做。”
莱芙赞同地点了点头,她略微觉得放松下来,开始和娜提雅维达谈起?偶然间听说的当地趣闻。
娜提雅维达回应几句,然后话?题慢慢地转向了穿着、饮食、天气?等轻松的话?题。
在南国的任务和这次的任务进行过程中,莱芙曾不?止一直涌起?过一个念头,即觉得娜提雅维达还?不?如?换一个隐藏身份之后再出现在她身边的好。没有隐藏身份的限制,娜提雅维达在她面前的行为,难以预测,而且不?受控制。
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能够和平、友善而且平静地进行日常对话?,实在是颇为新奇的体验。
这些?对话?进行的过程非常顺利,然而莱芙时?不?时?会有一种极度压抑的、不?舒服的感觉。
娜提雅维达似乎也在慢慢转变,这让莱芙对需要?和前者一起?孵蛋、饲养小魔龙的将来少了几分担忧——如?果膝盖上没有放着一条尾巴的话?,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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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火堆,投入火中燃烧的材料带着些?许湿意?,而且并不?全是木柴,在火堆中心?升起?缕缕灰烟,焦臭味浓郁。
莱芙掩了掩鼻子,低头看着火焰蔓延在她的腰部?以下,但是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灼痛感。
实在异常。
她记得自己原本?在暂时?的居所里,正和娜提雅维达讨论当地人习惯在饮用牛奶的时?候加入风味浓郁的调料的习惯,然后不?知怎么的,视线就模糊了起?来……接着便来到了这个地方。
不?可能是动用了转换空间的阵法?,这些?火焰也是假的,这是梦,而且是一个基于她的回忆的梦。
醒来的念头根本?没有来得及产生?,对于眼前事物异样?性的敏感逐渐消失,她在梦里忘记了这是一个梦。
莱芙像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一样?将脚从火堆中迈出,然后观察着周围。
她看清了火焰周围突然出现的人影,那是一群半大孩子,每一个都长?着一张让她有些?许印象的面孔,正是她从草场上解救出来的孩子。
他们绕着火堆,将旧衣物丢入火光之中。
十个穿着蓝金色礼服、戴宝石胸牌、脸上有彩绘的男女并排站着,执着黄金手杖,拖长?了调子念诵。
她想起?了这些?人在做什么事,十个祭司在为失踪归来的孩子们进行除秽仪式,她当时?急着见大祭司,只是匆匆地经过,并没有停留,这个场面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印象,如?非意?外,她未来甚至根本?不?会回忆起?这一幕。
但是在潜意?识中的一种预感,让她将这一幕中的某些?细节清晰地保存了下来。
她听到了念诵的咒文,虽然多数没有听懂,但是她听出了一些?词汇,大致意?思是“火焰的主宰者”、“牧民的庇护者”、“消除灾难”、“祖先”等等。
火焰、孩子和祭司们消失了,一张书桌突然出现。
莱芙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是一大张绢布,她拿起?了极少动用的鹅毛笔,将除秽仪式上听到的那些?词汇按照顺序写在了第一行,并在没听清楚的位置留下空白。而第二行开头,“火焰”的正下方写着“起?源之地”,一块稍大的空白之后,“牧民”的正下方写了“雷与火”,一块较小的空白之后,“庇护者”下方写了“眷者”……
第二行是她从艾德里安口?中听来到的一些?词汇。
鹅毛笔停在空中。
莱芙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写下这些?词汇,并且以这种形式排在绢布上。在回到住所的路上,她想要?问娜提雅维达艾德里安说的那串咒文是什么意?思,直觉和娜提雅维达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是在回来之后,却偏偏忘记了这一点。
断了舌头的蜥蜴的念诵,和火光边的祭司念诵的画面在莱芙眼前出现,逐渐重合在一起?。
“这些?词汇的出现,具有格式上的类似。”莱芙这般分析着。
第一行词汇指向着一个存在,既有祖先的含义、也是人格化的神或者近乎于神的存在。
莱芙试着默念起?第一行词汇,并且按照记忆在不?知道含义的地方停顿,体味到了一种强烈不?适,准确而言,是一种亵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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