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时温无聊至极画了幅油画,泡过热水澡睡了个好觉,难得一夜无梦。
只是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再也没碰到过贺承隽。
无论是台球厅还是深巷口。
她给贺承隽发微信他也没回过,连带黑子她都没再遇到。
更别说高考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六儿。
时温有些不放心。
毕竟从黑子口中得知,贺承隽和李阳的关系很严峻。
迎上满园盛放的红玫瑰,时温异常地生出些后悔的情绪,后悔为什么当时在学校里没加他俩一个微信。
不然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两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般,她根本找不到他们。
时温破例独自进了趟乞讨巷,遵循不确定的记忆站在贺承隽家门口,扣了好半晌门都没人应声。
中途返回时险些撞到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幸好她带了把折叠刀,把男人唬跑了。
临出巷口时还差点被一件从天而降的男士内裤罩个满头,幸亏她慢了一步。
去台球厅打了两个小时的球,也没蹲到贺承隽。
结账时问收银,收银小哥想了想说:黑子昨天来提过一嘴,他和贺承隽最近有事要忙,没空来,店里就靠他打点了。
时温突然记起之前贺承隽躲她那会儿,如若不是他主动去学校,她也像无头苍蝇般,根本找不到他。
以为贺承隽是怕她又缠着他,或者是真的有急事要忙,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再知道关于贺承隽的消息是一周后。
那日时温起了个大早,跑上跑下将画架颜料从画室搬到一楼落地窗前,早饭都忘了吃,坐在椅子上画外面火热绽放的玫瑰丛。
一投入就是一个上午,连时眷什么时候在她脚边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日头渐烈刺的她眼疼,才发现时钟指向十二点四十五。
搁下笔换了身儿干净衣服,撑起黑色长柄伞按心中指向,走进贺承隽之前带她去的那家桃花面馆。
不知道是因为已经过了正饭点儿,还是日头太烈,大家都不愿顶着大太阳出来吃饭,
店里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桌人。
时温学贺承隽上次的模样冲门帘里头喊道,“阿姨,一碗桃花面。”
挑了之前他们坐过的那张桌子坐下,从纸抽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来回擦拭桌子。